鄴都軍政的辦法,繁而雜,但劉承祐倒是一點都不顯得慌亂,禦文武解其勞,將諸事措置得井井有條,始終安閒不迫。凡有事,不管吵嘴,總能從他這裡找到處理體例,起碼有個方向。
春季,已隻剩下個小尾巴,因前幾日秋雨故,氣候冷得駭人。節度衙門內的一間亭榭中,劉知遠與劉承祐父子倆,對坐飲茶扳談,聽著蘇逢吉的彙報,兩小我都愣了一下。抽了口寒氣,卻難涼心中那股熱意。
“竟然有這麼多!”劉知遠聲音略顯沙啞,感慨道。
“是!”劉承祐應道。
劉知遠雖將軍政碎務委於劉承祐,卻也不是完整不視事,不然落在彆人眼裡,他這個天子能夠是出了甚麼弊端。不過,有劉承祐給他分擔,他確是輕鬆了不說。而劉承祐的統統表示,劉知遠都看在眼裡,聽著底下人彙報的環境,也冇有頒發甚麼觀點。
“朕欲以郭榮為澶州節度使!”劉知遠又俄然說了句,彷彿在給劉承祐好處普通。
“趙匡讚年事更小於郭榮,朕都委其為一方節度。郭文季父子,於國有功,如何封賞不得!”劉知遠淡淡地說道。
此前提過,鄴都官庫中的糧秣雖不敷,但杜重威的私庫中,財賄但是很多。在攻占節度衙門後,自其家庫中找出了大量的糧食、絹帛、金銀器皿等物,第一日不算,一向到第三日方纔點檢清楚。
“倘若杜重威儘其糧財,以賞勵士卒,大漢想要拿下鄴都,當真不輕易!”劉承祐感慨道。“隻是現在,卻便宜大漢。朝廷府庫空虛,此前不是還在頭疼犒賞將士之資嗎,有此足以,還可彌補一下此戰國庫的耗費......”
詳細操縱的過程中,劉承祐調集各軍將校,共同會商商討,並且,他隻參與營批示以大將校的敘定,並務求功有所出,過有所依,而致人無牢騷。倘聞有貳言者,劉承祐還親身召來,與之“推心置腹”一番扳談......
“嗯?”劉承祐未喜,臉上反而暴露了一絲遊移:“郭榮年青,如此,是不是升得太快了?”
語氣中竟有些羨慕,另有一絲羞臊。他自入汴,為大漢宰臣後,也算收成頗豐,漢廷諸臣,他自認剝削最富,還常有得意之心。現在與杜重威比起來,本身的確就是個土財主。
“兒臣也是戰戰兢兢,冇有孤負官家的信賴,兒已心對勁足!”劉承祐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