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遠的聲音,透著股蒼勁兒,對劉承祐,彷彿是種教誨的語氣。究竟上,不消劉知遠教,劉承祐自個兒也曉得如何做。
“兒臣替郭榮,拜謝官家!”劉承祐說,也不粉飾與郭榮之間的親厚乾係。
“兒臣也是戰戰兢兢,冇有孤負官家的信賴,兒已心對勁足!”劉承祐輕聲道。
劉承祐也是有些歎爲觀止:“這杜重威,剝削的本領,竟然如此驚人!”
“議定軍功,有幾名舊將表示超卓?”喝了口熱茶,隨便地問道。
語氣中竟有些羨慕,另有一絲羞臊。他自入汴,為大漢宰臣後,也算收成頗豐,漢廷諸臣,他自認剝削最富,還常有得意之心。現在與杜重威比起來,本身的確就是個土財主。
劉承祐點頭,擺出幾個:“奉國批示使劉詞、王殷,皆有將才,統兵有方,作戰英勇,前番攻城不克,率兵力戰。王殷麵中箭,顧之如常,後竟折鏃於口中,血氣勵士,真豪傑。興捷廂批示杜漢徽,身先士卒,登城而戰,數中流矢,身被重創,猶力戰,觀者壯之......”
“是!”蘇逢吉回聲而退。
真正讓劉承祐感到驚奇的是,有這麼多賦稅,寧鎖之於府庫,也不肯拿出來分賞將士,當真完整冇法瞭解那究竟是種如何的心機。
鄴都軍政的辦法,繁而雜,但劉承祐倒是一點都不顯得慌亂,禦文武解其勞,將諸事措置得井井有條,始終安閒不迫。凡有事,不管吵嘴,總能從他這裡找到處理體例,起碼有個方向。
彆看杜重威申明狼籍,隻要他捨得,魏博之軍,有的是情願為他賣力的人。有錢有糧,纔是霸道。
詔製很快下,劉知遠封高行周為鄴都留守、臨清王。出乎料想的,高行周固辭不受。
“倘若杜重威儘其糧財,以賞勵士卒,大漢想要拿下鄴都,當真不輕易!”劉承祐感慨道。“隻是現在,卻便宜大漢。朝廷府庫空虛,此前不是還在頭疼犒賞將士之資嗎,有此足以,還可彌補一下此戰國庫的耗費......”
“嗯?”劉承祐未喜,臉上反而暴露了一絲遊移:“郭榮年青,如此,是不是升得太快了?”
在此戰將士功績的評定上,劉承祐則顯得更加慎重了,這等事情,特彆不能草率。軍中是有功過簿的,此戰前後功過職員,隻要有考,根基都記實在冊。劉承祐這邊收到各軍遞交的冊案以後,根基都細心地閱覽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