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遠的聲音,透著股蒼勁兒,對劉承祐,彷彿是種教誨的語氣。究竟上,不消劉知遠教,劉承祐自個兒也曉得如何做。
劉知遠臉上暴露了點笑容:“吾兒所思,與朕不謀而合啊!高行周,可用!”
城外固然不如城中舒坦,但幸虧營寨設施齊備,為建議致命一擊,屯積了大量的輜需,固物質也未完善,氣候雖寒,柴、炭等取暖物料也是充沛。劉承祐此前的嚴肅,可嚇住了眾軍,本不敢有甚麼貳言,再加劉承祐讓糧料官拿出了大量糧、肉,並希少的烈酒,用以犒軍。
劉承祐也是有些歎爲觀止:“這杜重威,剝削的本領,竟然如此驚人!”
春季,已隻剩下個小尾巴,因前幾日秋雨故,氣候冷得駭人。節度衙門內的一間亭榭中,劉知遠與劉承祐父子倆,對坐飲茶扳談,聽著蘇逢吉的彙報,兩小我都愣了一下。抽了口寒氣,卻難涼心中那股熱意。
“兒臣也是戰戰兢兢,冇有孤負官家的信賴,兒已心對勁足!”劉承祐輕聲道。
甭管內心如何想,劉承祐辦起事來倒是一點也不含混,並且更加用心。鄴都雖大,卻明顯不好包容十萬雄師,更不便,劉承祐權力在手,第一道號令便將大部分的漢軍調出城外駐紮,看管降卒,城中隻留必備的軍隊,節製城池,保持治安。
“雖是背主之徒,令人不齒,但於大漢畢竟有功!”劉知遠說道:“也該兌現朝廷的信譽,封其新豐侯!”
“是!”蘇逢吉回聲而退。
“趙匡讚年事更小於郭榮,朕都委其為一方節度。郭文季父子,於國有功,如何封賞不得!”劉知遠淡淡地說道。
鄴都軍政的辦法,繁而雜,但劉承祐倒是一點都不顯得慌亂,禦文武解其勞,將諸事措置得井井有條,始終安閒不迫。凡有事,不管吵嘴,總能從他這裡找到處理體例,起碼有個方向。
“是!”劉承祐應道。
“倘若杜重威儘其糧財,以賞勵士卒,大漢想要拿下鄴都,當真不輕易!”劉承祐感慨道。“隻是現在,卻便宜大漢。朝廷府庫空虛,此前不是還在頭疼犒賞將士之資嗎,有此足以,還可彌補一下此戰國庫的耗費......”
語氣中竟有些羨慕,另有一絲羞臊。他自入汴,為大漢宰臣後,也算收成頗豐,漢廷諸臣,他自認剝削最富,還常有得意之心。現在與杜重威比起來,本身的確就是個土財主。
如此安排,可與此前的防備、打壓以內的行動,大相徑庭啊。劉承祐本身,心中是失實駭怪。乃至忍不住猜想,這老父親這般安排,是否存著摸索本身的設法,又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