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錢!充足在金陵的酒家,好生吃喝一頓了!”分開酒坊,副使嘴裡忍不住抱怨著方纔享用的簡餐陋食寡酒。
麵對劉承祐的恭維,韓熙載麵無動容,謙善道:“陛下謬讚,外臣實不敢當!”
如許一個儒雅超脫的文士,扯起淡來,眼睛都不眨幾下。劉承祐暴露一個寡淡的笑容,自禦案上拿起一封奏書,翻開:“這是朕收到不久的奏報,來自徐州巡檢使成德欽,書言,乾祐二年仲春庚寅,有唐軍北犯,率軍迎擊,殺五百人,活捉一百二十人!”
麵對劉承祐的明知故問,韓熙載仍舊安閒而答:“外臣奉吾主之命,欲同大漢弭兵消亂,規複兩國邦誼,重開商討,互通有無!”
此言落,邊上的青年副使不樂意了:“我是遣漢副使,奉吾主之命前來,大漢天子豈有不訪問的事理!”
韓熙載仍舊不動聲色,安靜應來:“聞大漢動大兵平亂,我軍不過普通變更,未免生亂,徒為自保也!”
邊上,有賓驛的下吏重視著南唐正副使節之間的齟齬,並冇有透暴露多餘的神采,隻是將之儘收眼底。
他這一起,見大漢百姓有衣不蔽體,身形肥胖,麵帶饑色,時而出言調侃。
見到韓熙載,神情一鬆,如釋重負一遍,迎上前來:“韓公,你總算返來了!”
“哦!”點頭應了聲,作瞭然狀,調子拉得老長:“是來乞降了啊!”
“這就是,貴國的誠意?”
言罷,韓熙載自袍袖中取出一本禮冊,捧在手裡:“外臣此番北上,攜有吾主禮品奉上!”
韓熙載不由瞄了眼劉承祐,隻頓了下,便道:“我烈祖建立大唐之時,中原當鼎之重者,但是石氏......”
旋即神采轉冷,目光驀地變得森寒起來,直直射向韓熙載,彷彿要紮入其心底:“高傲漢立國以來,未曾南下,反而是你們,頻頻勾搭淮上盜賊,肇事反叛,害我百姓!”
聞言,韓熙載端倪頓時一凝,抬眼諦視著劉承祐,就像埋冇在鞘中的寶劍亮出普通,嚴厲隧道:“陛下,外臣所攜,乃是我主大唐天子,帶給陛下的禮品,非貢品。大唐與大漢,乃並立南北的強國,並無附屬之分,還請陛下慎言!”
急得生汗,見屬官拭汗的行動,韓熙載眼神一掃,問道:“是否覲見之事,有動靜了?”
韓熙載還冇發話,中間的副使眉毛一揚,頓時朝韓熙載發難:“我說就當待在賓驛,等待召見。此番稽緩,若惹得漢帝生怒,遲誤了大事,我看韓公如何福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