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吾弟考慮全麵呐,就這麼辦!”高保融連連點頭。
“不成!”言方落,堂上另一名老臣便出聲表示反對。
這孫光憲,是“花間派”的聞名詞人,也有必然的治政才氣,不過就眼下而觀,很有“帶投大哥”的潛質,話裡話外,都是對北漢的吹噓。
“有勞天使辛苦傳達朝廷製命,還請暫於賓館安息,孤已命人備好酒菜。借道饋糧之事,孤還需與治下文武商討,再作答覆!”麵對來使,南平王高保融,陪著笑號召下人:“來人,引天使下榻安息!”
措置好此事,高保融意興闌珊,唉聲感喟地離堂,朝王府內府而去。北漢此番的倔強要求,讓舒暢了兩年多的高保融,感遭到了一絲壓力,心染陰霾。
堂間,來自東京的使者以一個倨傲的姿式站著,鼻孔幾近朝天,以此揭示中原王朝的強勢與霸道。
孫光憲則主動請命:“大王,臣願親往東京,為大王求應此事!”
不過,年青人畢竟年青氣盛,經曆了方纔漢使的耀武揚威、頤指氣使,心中正憋著氣,此時聞高保融的扣問,當即忿忿道:“豈有此理,欺人太過!北漢這是將我高氏,視為奴婢役使啊!”
高保勖此人,倒是略有治事之才,軍政之務措置,還算恰當,民氣得安。故比鄰而居,與馬楚的混亂相較,荊南這邊王位更替完整能夠用順利安穩來描述了。
“大王需求參議,此道理當中,但是,此番朝廷之命乃天子意誌,容不得拖延。襄州齊國公那邊,兵馬已在籌辦,解纜南下亦在這一兩日,還望大王從速,下官就於賓館,等待大王的答覆,以便上報朝廷!”狐假虎威、恃強淩弱的快感,幾近顯於漢使臉上。
“使君過慮了,駐澧漢軍不過兩千,還是襄兵,非北漢禁軍精銳,不敷為慮。而況,大王繼位以來,向對北漢恭敬,既無違逆之舉,漢軍又豈敢悍然犯我?不過些許賦稅罷了......”孫光憲立即道,點頭晃腦的。
漢使受命,屬馬不斷蹄而來,袍服固然保持著一絲不苟,但神情之間的怠倦幾近彈額而出。聞言,於在場南平君臣的身上掃過一圈,拱手道:“多謝大王美意!”
而消弭這類不安的最好體例,便是少問外事,用心致誌於後府玩耍。對高保融而言,當這個南平王,既無進取之心,又無用武之力,還是及時吃苦,方為正路。
見其狀,高保勖道:“莫非就任由北漢對我南平予取予求嗎?雖言借道,如果來個假途滅虢,侵我南平,那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