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州與廣晉府交界,間隔鄴都亦不過百裡,杜重威那邊現在是個甚麼狀況?”
易全章稍感不測,不過很快拱手點頭:“殿下請講。”
彼時正值欒城一戰驚天下,局勢已向劉氏,易全章得以輕鬆地逐走了薛懷讓留守的部下,獲得了治權與兵權。然後便與薛懷讓結下了梁子。
這不是一個邢州的題目,也不是一個薛懷讓題目,病的是這個國度,壞的是這個世道,但是想要竄改一個國度,談何輕易。特彆掌舵者,還不是他,何必來哉。
路過洺州的時候,劉承祐遭到了團練使易全章的熱忱歡迎,有些巴結兼奉承,還表示著投誠之意。並奉告劉承祐一個動靜,薛懷讓帶著一家人及一部分扈從南下東京大梁了。
心態安穩下來的劉承祐,是幾近不為情感所擺佈的。細心想想,這廝幾次提到他是劉知遠所任,不得不說,這傢夥直接向東京奉表絕對是走了一步好棋。不管甚麼啟事,劉承祐若私行殺了他,那麼就是在打他老子的臉,哪怕是親兒子,打了天子的臉,還能有好處?
一者,冇偶然候。二者,治一邢州,於天下何益。何況,隻要換個節度,或者上任個新州官,反覆薛某惡政,劉承祐此時再如何做,也是無勤奮,治本不治本罷了。
“殿下,那杜重威眼下擁眾數萬,還在魏博招兵買馬,搜刮糧草。雖上表稱臣,倒是仍自專其事。據聞,現在鄴都城中已有兵五萬餘,其間的糧食足兩年之用......”
這易全章便被委任為洺州團練使,上任的時候也不算長,與薛懷讓前後腳的事。薛懷讓方北上占得邢州,他後腳便帶著劉知遠的委任製書到了州城永年。
殺一個薛懷讓,就是這麼費事。或者說,殺一個處所實權節度,就是這麼費事。
易全章有個特性,鼻孔很大,聞劉承祐之言,鼻子衝動地聳動了兩下,然後顯出兩個黑洞。仍舊陪著笑:“殿下過謙了,大漢天下,有一半都是您的功績。以您現在的聲望,乃國之柱石,陛下必定倚重非常......”
“一鎮節度的位置,我說了可不作數,那得官家與朝堂諸相公商討決定。”微微眯著眼睛,劉承祐對易全章道。
刺史王繼宏,就是那此前阿誰賣主求榮,殺恩主高唐英以求繁華,厚著臉皮說“吾儕小人也,若不因利乘便,以求繁華,畢世以來,未可得誌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