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江浙提刑按察司分擔哪個分巡道?”魏國公徐鵬舉又問道,“要不要運作一下,留在應天。邇來倭寇像是瘋了一樣,頻頻犯境,處所州縣屢遭襲擾,去處所分巡,風險頗大。應天城大池深,駐軍又多,倭寇宵小不敢前來尋死,他留在應天,安危無慮,特彆期間,也好照顧一二。”
臨淮侯李庭竹放下酒杯,對朱安然讚不斷口,誇大朱安然的勝利絕非福運使然。
臨淮侯悄悄敲了敲桌子,總結說道。
“晚了。他一來就接了江浙提刑按察司兵備之責。”臨淮侯歎了一口氣。
“哦,為何?”魏國公徐鵬舉獵奇的問道。
“福運?我之前也這麼覺的,不過現在不這麼看了......”臨淮侯李庭竹與魏國公徐鵬舉碰了一下酒杯,飲罷杯中酒後,微微搖了點頭,緩緩說道。
魏國公聞言,眼睛更亮了,的確就像是烏黑夜幕下的兩叢篝火一樣。
“先說讀書,中狀元必定有福運,但是有福運就能中狀元了嗎?!子厚除了聰明以外,其勤奮乃我平生少見,半夜燈火五更雞,皆在勤奮攻讀,並且即便中了狀元,也是好學不輟,至於犬馬聲色,更是聞所未聞。我家那兩個臭小子如果有子厚一分儘力,我睡覺都能笑醒。娶妻嘛就未幾說了,我身為長輩,不好對小輩後院的餬口說三道四。仕進嘛,子厚官至現在五品,可不是福運兩個字能解釋的,舉兩個例子。第一個,子厚當初在都城光屁股稽查太倉銀庫就不是凡人所能為也;第二個,他在靖南起複但是仰仗的實打實的軍功,三千餘倭寇打擊靖南縣城,子厚以不敷一百的衙役和兵丁,對抗三千餘倭寇,不但勝利守住了靖南縣城,還斬獲倭寇首級八百二十四,八百二十四啊,大鵬兄,你身為應天守備兼管中軍都督府,這麼些年來,又斬獲倭寇首級多少啊?!”
“君待兄,老哥對不住了。既然你不采取朱子厚的建議,那我就腆臉用之。你也曉得,老哥大兒子不成器,小兒子還像樣,老哥想要小兒子襲爵,老哥需求這個功勞,如果聖上準了老哥的奏疏,那上麵老哥就好運作了......實在,與其說朱子厚操之過急,不如說君待兄你過於謹慎了......”
“嗯?!要求增造戰船,規複古額,以便闡揚水軍感化......”魏國公聞言,眼睛不由一亮,彷彿醍醐灌頂,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兵備?!這但是個慣常背鍋又不出成績的職位......還一來就接了兵備,君待兄,不是我說啊,不管是此次接兵備的差事,還是前次在都城摻雜進楊繼盛彈劾嚴閣老一事,你這個侄半子做事有些操之過急啊。”魏國公扯了扯嘴角,點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