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藍色道袍的嘉靖正在盤腿打坐，鼻間有一股淡淡的檀香環繞，令到他的精力保持得不錯。隻是目光落在地上的兩本奏疏，臉上倒是浮起了一絲膩煩之色。
一本是順天府尹林晧然的奏疏，要求朝廷停止提編；一本則是新任戶部尚書吳山的奏疏，要求崇文門宣課司規複商稅收錢。
在拔取誰出任戶部尚書之時，他曾經一度躊躇，但他終究冇有挑選“靈巧懂事”的嚴訥，而是挑選了有德行和名譽的吳山。
“回稟皇上，臣應當無礙，明天早上還好好的，隻是不知……咳咳，請皇上恕罪！”徐階說話間喉嚨又忍不住咳嗽，當即跪下來請罪道。
此言一出，這個計劃算是通過了。隻是之前夙來交由嚴嵩票擬的事情，當下倒是落到了徐階身上。
嘉靖瞪了黃錦一眼，嚇得黃錦倉猝跪在地上告饒，但聽到的話倒是：“你讓太醫給嚴閣老和徐閣老好好地診斷！”
嘉靖扭過甚望著嚴嵩年老的背影，眼睛顯得非常龐大。
本朝曾在雲南開銅礦鑄錢，但所破鈔甚多，而收成倒是寥寥，故而時雲南巡撫王昺、巡按王諍上疏朝廷要求罷鑄。
嘉靖靜坐在蒲團上，眼睛微微地閉起，卻將這統統都聽到耳中。對嚴嵩的日趨年老，他已然有了更加清楚的熟諳。
徐階先是輕咳了一聲，接著拱手迴應道：“啟稟聖上，錢法關乎國本！臣以為當聽取吳尚書之言，令崇文門宣稅司複收銅錢，以防錢法廢弛！”
嘉靖看著徐階持續兩次咳嗽，當即顯得體貼腸扣問道：“徐閣老，你亦病了嗎？”
徐階和黃錦不由得一愣，顯得驚奇地望著地上的嚴嵩，亦是不明白他是真胡塗還是假胡塗，對皇上的話竟然答非所問。
吳山在上任戶部尚書後，倒是重視到了這個關乎民生的題目，故而上疏要求朝廷命崇文門宣稅司商稅規複收銅錢。
嚴嵩坐在一個繡墩上，正用手帕捂著嘴，喉嚨收回狠惡的咳嗽聲。卻不知吐了痰還是血，阿誰聲音終究如釋重負地停了下來。
“老臣剋日身材抱恙，腦筋愚頓，還請讓老臣歸去當真考慮後，再給皇長停止答覆！”嚴嵩伏首在地上，當即停止要求道。
黃錦正要將那一份奏疏遞交給徐階，倒是俄然後退了一小步，神采顯得防備地望向正在用手帕捂著嘴咳嗽的嚴嵩。
“咳咳！臣遵旨！”徐階忍不住收回兩聲咳嗽，當即停止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