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法識孤傲單的站在山路旁，看著竺無漏等人的身影消逝在林木之間，頓時覺對勁興闌珊，好一會才緩過神來，轉頭對徐佑歉然道：“大毗婆沙莫怪，無漏師侄想的太多，但他還是想不明白……”
竺無漏笑道：“拜彆最傷人意，我怕飲完大毗婆沙的送行酒，卻再也不忍拜彆了……”
剛送走袁青杞，智現又來求見，此次讓張玄機躲避，徐佑在客房接待他，兩人簡樸聊了幾句，智現也不兜圈子，獻上日前寫就的經論疏義，道：“大毗婆沙，弟子邇來研讀《華嚴經》，略有感悟，倉促而成《華嚴止觀》五卷，這是首卷，還望大毗婆沙不吝賜正！”
徐佑扶他起來，沉聲道：“佛門遭此災害，是何啟事，你內心也清楚。若立新宗，當除弊改革，厘定清規，讓天下僧尼引覺得戒，不然的話，天聖法難，一定不會重現於元興朝！”
徐佑笑道：“這是孩子氣的話，當初若不救竺無漏，竺無塵如何收為己用，本無宗又如何肯乖乖的躲到錢塘來？怕是早被安休明殺的潔淨。若冇了本無宗，其他六宗也將無枝可依，煙消雲散，佛門在竺道融身後遺留下來的龐大氣力，我們吃不進肚裡一分一毫。”
竺無漏分開打坐的蒲團，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吼怒的冷風鑽入房內，刹時溫度驟降，隨之變得酷寒的，另有他那幽深不見的目光。
智現剖明心誌，虔誠的道：“從今而後，弟子唯大毗婆沙馬首是瞻！”
徐佑歎道：“隻可惜，他本身把路走窄了！”
眼瞧著冬至牙尖嘴利，還霸道刁鑽，再鬨下去自取其辱，竺無漏站了出來，口宣佛號，道：“詹女郎曲解了，我們上山，隻是想向大毗婆沙稱謝，感激這幾年的收留和照顧，並無他意！”
止觀，簡而言之，大乘無量三摩地均源於止，大乘功德均源於觀，這是修行至高法！
冬至站在門口的台階上，望著火線密密麻麻的黑衣僧，嘲笑道：“佛子，你帶人闖山，意欲何為？”
“大毗婆沙……”
竺法識下山時，容顏彷彿衰老了十歲，今後在萬荷池參禪誦經，不問世事，再冇出過錢塘半步。
竺無寂啞口無言。
“今早上好熱烈啊！”
“這話錯了，”徐佑笑道：“要唯佛祖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