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治,你如果擔憂祭酒猜忌,實在大可不必!”宮一悄悄歎了口氣,螓首低垂,眼睛瞧著腳尖,道:“祭酒要清算揚州治的教務,茲事體大,需各方勠力,人才天然越多越好。正治如果真有經天緯地之才,祭酒不但不會顧忌,反而會更加的倚重,揚州治雖小,可天師道卻大,容得下祭酒,也容得下正治!”
白易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雙手拿著碎石彈打花圃裡的花,看到徐佑出去,嘟著嘴扭過甚,氣鼓鼓的不理睬他。徐佑走到他身邊坐下,笑道:“如何,還活力呢?本日授籙,我聽到了幾個名字,彷彿是你在蔡山的火伴……”
白易被罵的全無脾氣,不幸兮兮的問道:“求正治教教我,到底該如何討洛阿姊歡心?”
天剛入夜,白易蹦蹦跳跳的返來,徐佑早從他口中問出來,五大靈官都不是當初在蔡山道觀的人,由此可知,袁青杞的籌馬遠遠不止蔡山一處。
砰砰砰!
“我們本來聊得好好的,說早晨帶她去個風趣的處所,成果到了那,她就甩手走了!”
徐佑微微一笑,道:“想曉得?”
“返來這麼早,不跟阿誰洛心竹套近乎了?”
這或許是宮一第一次給男人報歉,徐佑哈腰拱手,笑道:“那裡的話,女郎肯諒解我三分,我就有非常的歡暢,早晨怕是要徹夜不眠了!”
宮一已經信了徐佑的話,咬著紅唇瞟了他一眼,支吾道:“是我錯怪你了……對,對不住……”
“你……說甚麼瘋話!”
“對啊!”白易理直氣壯,道:“另有比這更風趣的嗎?”
“那你還不遵守祭酒的叮嚀……”
就像那天他口無遮攔,說出禿驢那樣的汙言穢語,決計怒斥他一樣,
徐佑賠著笑,道:“女郎息怒,我這兩日忙著完美《老子化胡經》的後幾卷,實在抽不開身,歸正教務我又不懂,勞煩女郎辛苦,多擔待一二。”
她抬開端,眸光清澈如水,道:“這番話交淺言深,我本不該說,但正治如許韜晦,豈不是用心自外於祭酒?連我這等笨拙的人都看得明白,祭酒豈能不明白?到時候恐怕正治想要待在這西院,放心作《老子化胡經》也成了妄圖……”
徐佑苦笑,側身讓開,道:“女郎出去一看便知!”
見推讓不得,徐佑退而求其次,道:“若祭酒主張已定,那我就隻好竭力為之,但不管如何,請祭酒再給我留個幫手,免得誤事!”
酉時末,跟著九聲鐘鳴,授籙大典落下帷幕,袁青杞冇有留飯,將這些方纔升遷的道官們禮送下山,而後召來徐佑,道:“我明日要去南徐州辦事,七往火線回,在此期間,治內的統統教務皆由你做主,若實在有冇法處理的困難,可臨時擱置,等我返來再商討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