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驚無險的度過朝真橋,登上四十九級龍腳石階,天師宮近在天涯,徐佑立足張望,全銅澆築的殿身,充滿鎏金的殿頂,樟木鏤空透雕的門窗,屋脊四角彆離坐著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靈,純金打造,栩栩如生。
可“鄙視天師”這四個字,卻如同一把利刃,破開了肌膚和骨肉,毒舌般刺入了韓元忠的心口!
“林祭酒,請!”
勸止一治祭酒冇甚麼大不了的,韓元忠雖是鶴鳴山的靈官,可放出去到各州,那些祭酒也要謹慎阿諛,不敢獲咎;傲慢高傲那是有本領的人的特權,他是韓長策的親信弟子,天然有傲慢高傲的資格;至於道戒十律,見過天子犯法,與百姓同罪的嗎?所謂道戒,一為了束縛底層的道民,二是針對那些失勢的人,韓元忠皆不在此列。
天師道內以天師為至高無上的尊位,是道君活著間行走的化身,膽敢鄙視天師,那就是與全部天師道為敵。
太一三元法劍,劍身通透如雪,濺起的水滴沾上,立即出現層層霧氣。韓元忠的臉在霧氣中更加的陰冷,雙手握指成拳,道袍無風主動,強大的氣場刹時讓四周的空間變得凝重起來。
沿著山麓遲緩前行,天氣漸陰,穿山而過的暴風呼呼作響,要不是班雨星從前麵微微扶著,徐佑幾近思疑他會不會被山風吹走。走到半途,山風愈來愈烈,滾滾不斷,如同刀子般割著臉肉,劇痛非常。徐佑氣喘籲籲,底子寸步難行。衛長安扭頭看了一眼,袍袖輕甩,搶先走去,仿若利劍劈開了巨浪,將山風分開兩道,避開了三人。
百餘年來,天師道靠著租米錢稅到底堆集了多少財產是個無人曉得的奧妙,可管中窺豹,從這平壩中就能看出一斑。
徐佑跟統統第一次見到天師宮的人一樣,奇道:“橋?那裡有橋?”
拳頭在間隔麵門寸許處愣住,拳風打撒了徐佑的髮髻,長髮如瀑垂下,看上去狼狽不堪。班雨星的法劍都冇來得及反對,聽到那男人聲音,嚴峻到極致的神情立即輕鬆下來。
徐佑點點頭,跟著衛長安踏上了朝真橋,橋下是深淵,身側是浮雲,彷彿安步仙闕當中,那是多麼出塵的意境?
萬山朝貢,神仙寓所,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