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要的,不是天師道那些虛無縹緲的神職和籙文,而是能夠讓他擺脫滅亡威脅的五符經!
兩人對視一笑,秋風起,香樟葉灑落滿園。
袁青杞神采凝重,道:“我又有甚麼明鑒?道門講清淨天然,與人無爭,而那些和尚修的因明學,以口舌之利稱雄中外,向來少有人對抗。是以這百餘年佛道論衡,道門少勝多敗,已成天下笑柄,幸甚有了正治呈現,纔給了這百年不堪的比武帶來了一絲曙光。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皆以你為主,你說該如何,我們就如何去做!”
“好,你去吧,這幾日不必理睬外界庶務,用心機謀如何對於曇唸的《大灌頂經》!”
厥後天師宮建在了鶴鳴山,逐步生長成玄門祖庭,作為管理天下道門的核心,實際職位超越了陽平山。但陽平治都功印還是曆任天師的獨一配印,陽平治還是天師道二十四治之首,可謂道眾的精力聖地。
徐佑遵循本來的禮數,屈身就要下跪。袁青杞玉手微伸,作虛扶狀,笑道:“今時分歧昔日,林祭酒和我品階不異,怎敢再受你的膜拜?”
“啊?他……他在等天師求他?”
袁青杞夙夜未眠,通讀了《大灌頂經》,頗受震驚,天剛一亮,就把徐佑召來商討。徐佑沉聲道:“祭酒不必給我臉麵,要說佛理高深,這個曇念應當在我之上。不過此次佛道對壘,不是看誰研討佛經更通透,而是看誰能讓公眾信賴對方的經是偽經。這一點,纔是得勝的底子!”
天師道上三治,陽平治、揚州治、益州治。陽平治坐落在陽平山,是張道陵最後修道和最後飛昇之地,被道眾稱為“總本山”,是天師道的中心教區,職位最為顯赫,其祭酒默許就是天師道的魁首,向出處天師兼領。
終究,十月初三,孫冠的法諭傳至林屋山,晉升徐佑為益州治祭酒,馬上趕赴鶴鳴山,參拜天師後於治所履職。
益州治祭酒,能夠說是天師、七大祭酒、揚州治祭酒之下的道家世一人!
時也勢也,從入道錢塘觀,再到入主林屋山,再到鶴鳴山遙遙在望,天師宮近在麵前,徐佑以一人之力,於不成能中劈開艱钜險阻,鋪就了通往道心玄微的明暗閃動之路!
於情於理,此去益州,再想返來不知多少年後,故鄉難離,歸去見見朋友,告彆鄉鄰,那是題中應有之意。
除此以外,再無第三條路!
袁青杞唇角含笑,眸光卻透著捉摸不透的深意,道:“他還冇阿誰膽量,不過待價而沽,想看看天師能賞他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