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亦有減弱諸侯王之意。
趙嘉麵對艱钜磨練,李當戶卻把持兩隻浴桶,泡到手指起皺,才從水中起家。
趙嘉的酒量還算不錯,隻是易於上頭。喝得略微急了些,臉頰和耳朵就會出現微紅,貌似不堪酒力。
哪天看對方不紮眼,劉端畢竟會再下狠手,在膠西國的滅亡名單上再添一筆。
“我知好歹,無需王兄提示。”劉端哼了一聲,狹長的眸子掃過殿內,俄然端起酒盞,邁步走向劈麵,恰好停在趙嘉麵前。
諸王群臣舉酒作樂, 喝到鼓起,江都王起家離席,昂藏立於殿中,寶劍出鞘,在禦前閃現一場出色的劍舞。
“天子喜趙氏子,阿弟莫要徒肇事端。想一想宮內的阿母,在宴上鬨出亂子,惹怒天子,你想阿母對王太後低頭?”
冇等他反應過來,帳簾已經掀起落下,魏悅邁步走進帳內。
盞中既空, 兄弟同時朗聲大笑。
夥伕分開後,趙嘉鼻子發癢,連打三個噴嚏。擔憂會著涼,再不敢擔擱,敏捷回到帳中,將濕衣除下,解開濕發,取乾布擦拭。
飲下天子賜酒,劉非坐回席間,看向身側的劉端,提示道:“阿端,這裡是在未央宮。”
趁甲士引開世人重視,劉端被劉非硬拉回席位。
如果不是江都王出麵,難保他會做出甚麼。
盞中酒經宮人篩過,光彩仍稍顯渾濁。入口帶著微甜,並不非常醉人。
“趙大夫勇力過人,我甚敬佩。”
果不其然,在天子賜酒以後,膠西王再不甘心也得偃旗息鼓,起碼大要上是如此。
老仆出身平陽侯府,虔誠的自是曹時,從稱呼既能辨出。
劉端還想滿盞,魏悅俄然站起家,成心禁止。
在演武之前,膠西國又換了一任國相。
“諾!”
趙嘉略鬆口氣,魏悅端起酒盞,視野前後掃過膠西王、江都王和魯王,轉頭和李當戶低語幾聲。後者先是皺眉,眼底閃過一抹深思,隨即用力點頭。
與此同時,自宮宴返還的曹時未至虎帳,而是回了位於南城的甲第。
鼓聲漸急,十多名甲士手持長戟,魚貫入殿。
帳外雷聲漸小,閃電消逝不見,唯獨雨水持續不竭,始終落個不斷。
獨一不受影響的就是劉非。
劉非長年練武,身形魁偉壯碩,劉端善於詭詐,不擅技藝,天然不是劉非的敵手,直接被拽回席後,按著坐下。
江都王手中有鐵礦,屬於被劉徹挖荷包的工具之一。不管私底下如何不甘,身處未央宮內,劉非表示始終得體,乃至比大多數諸侯王都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