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世道,百姓太軟弱可欺,而豪強又太強;豪強之上,又有更強。永勝寨百姓麵對寨主的百數十部曲便有力抵擋,而寨主的部曲麵對廬江雷氏的精兵快馬、堅甲利刃,又如豆腐般任憑宰割;廬江雷氏麵對曹公……唉,不說也罷。這一層壓一層的殘暴殘暴,便形成了世上無數的悲劇。
此人在雷遠建議打擊之前,就被火伴們捆了起來,戰役停止中,他因為躺倒在地,反而冇有引發任何人的重視。固然身上染了些血,都是火伴們的。現在他扭動著被繩索捆牢的身軀,從幾個交疊的屍身下蹭了出來,向著雷遠嘶聲大喊:“狗賊!有種的放開我!我和你拚了!無恥的狗賊!”
既然如此,血債血償又有甚麼不對?孫慈是小郎君的靠近扈從,莫非不比這些螻蟻也似的人金貴些嗎?小郎君的反應理所應然,縱有連累,也是無可何如的事。
這類環境下還敢挑釁,這不是膽量大能夠描述,明顯已經肝火中燒,落空了明智。大抵剛纔戰死的人裡,有他的家人或朋友吧,題目是,既然家人親朋都憑藉於寨子,他又為何肆意妄為,主動取人道命?此前被不自量力的傲慢所挾裹,現在又被仇恨衝昏腦筋,如許人,真的有其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