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英笑著將手上的汙水朝袍子上擦了擦,笑道:“前番連兄回籍,來請我到你府上說話,可惜我比來染恙在身,不能見風。本日已然大好,就過府看望。卻不想半路上摔了一交,弄成如許,見笑,見笑。”
說到這裡,周仲英搶天呼地的大呼:“彼蒼啊,周家的列祖列宗,你們看看呀,我周家要垮台了!”
貧民家過日子,總得精打細算。
“啊,這麼多。”周秀才大驚:“好好兒的,你如何不在織坊做了……你又去那裡了?”
在屋中呆坐了半天,心中俄然有一種熱切湧上來:隻要中了,當即就能實授官職。並且,隻如果秀才就能插手,這……對我來講不是一個好機遇嗎?
想起自家的母老虎和孩子身上破衣爛衫,周仲英心中一陣發酸。
“你當你渾家甚麼人,是那麼好被欺負的?”高氏一瞪銅鈴般的牛眼,轟隆一聲:“胡屠夫敢,撕不破他家婆孃的嘴?”
“是是是,夫人自是威武的。”周秀才又縮了一下腦袋,身子頓時小了一圈。
他本欲回家去換件潔淨衣裳,昂首看去,卻看到火線有一座小院子,恰是本身的那邊在揚州府插手院試時的同窗連祈年的家。
連家娘子笑著說:“也不必整治酒菜,剛纔周相公來的時候,妾身已經叫小紅把了銀子去酒樓叫了一桌酒菜送來。”
這鳥人連小妾都娶上了,周仲英抽了一口寒氣,更是妒忌得眼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