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手中端著一杯虎魄色的黃酒，並非西式的高腳杯，而是中原氣勢的三足酒樽，談不上幾次舉杯，隻是偶爾舉杯，閃現出一名次席副府主該有的矜持，恰好旁人還不敢有半分不滿，可謂意氣風發。
婆羅洲是個海運的中轉之地，因為海關不算完美的原因，大量的西洋貨色被存放此地，淺顯百姓天然是與此無緣，可在上層倒是非常風行西洋貨。
“實在一年裡有六個月我都在婆羅洲這邊。”齊暮雨手中則是端了一杯猩紅的葡萄酒，“我在這邊購買了一座莊園，如果齊次席不嫌棄，能夠到我那邊做客。”
當三人來到專門的歇息室時，齊暮雨取出一盒雪茄，以眼神扣問齊玄素要不要嘗一嘗。
這也合適齊玄素的猜想，王室成員之間的乾係老是奧妙。
徹夜來賓合座。
齊暮雨以三根手指捏著雪茄，火光忽明忽暗：“要曉得，在我們道門有一個硬標準，那就是境地修為，裴真人有東華真人做兄長，可就是因為本身的境地修為提不上去，至今也是不上不下的位置。陳書華能成為婆羅洲道府的首席副府主，境地修為天然是相稱不俗，與她同父異母的大虞國王即使不如她，就是靠著丹藥硬堆，也不會差得太遠，有清閒階段的境地修為，大抵與裴真人相差未幾。”
這倒是實話，堂堂平章大真人，彆說陳劍秋了，齊玄素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除非大真人召見，他得先找徐教容，等著徐教容彙報，獲得大真人的同意後再安排詳細見麵的時候。
齊玄素聽到這裡看了齊暮雨一眼，既然齊暮雨久在婆羅洲，那麼必然會曉得些甚麼。
這麼多人，與其說是衝著齊玄夙來的，倒不如說是衝著副府主的權勢來的。
這裡擺放著一組沙發，齊玄素坐在最大沙發的正中位置，也就是仆人的位置。
就算婆羅洲這邊不像中原那邊講究禮法，可齊暮雨畢竟是中原人，竟然直接用稱呼號陳劍秋，這彷彿是長輩的姿勢，申明兩人的乾係之靠近，遠超平常，毫不是忘年交那麼簡樸。
這就是彼蒼大老爺。
次席副府主固然有一個副字，但實為處所道府的三角之一，有著充足大的話語權，並非是掌府真人的附庸，以是石冰雲敢正麵頂撞李若水，李天瀾也能在江南道府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