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道：“好，不消‘您’字，看你平時那股放肆勁，我還當你甚麼都不在乎呢，也甚麼都不驚駭呢。”
齊玄素打量著“照骨鏡”，問道：“如何冇見你用過？”
七娘背過身去，望向窗外，還特長抹了下臉，也不曉得是抹眼淚，還是在捂嘴偷笑。
齊玄素又問道：“實話呢？”
“其次，你如何曉得我冇有支出代價？隻是這個代價並非性命罷了。再有，天師說是殺了張無恨，到底是給她留了一線朝氣，現在的張無恨不是又活了？又在搞風搞雨，說甚麼複仇，天師管她了嗎？說到底，天師當年的那一劍是給外人看的，也是投名狀，你一個神仙後嗣，憑甚麼讓道門高層信你？憑甚麼證明你不是陳書華這類兩麵派？總得有點實際施動，天師給了親mm一劍，這就是投名狀，以是他才氣成為天師。當然，這也是多虧了他姓張，如果冇有這個姓，就連納投名狀的機遇都不會有。”
七娘語氣一冷：“我這個智商如何了？我是傻子，你又好到那裡去了？”
七娘道：“我用心留著她，等你來處理，不然你拿甚麼升二品太乙羽士？”
齊玄素當然不是無緣無端提起這件事，這隻是個引子，他順勢說道：“如何能是敲竹杠呢？那但是仙物，有你的一半，也有我一半，你半點不虧損。對了，‘照骨鏡’還在嗎？是不是被地師充公了？”
齊玄素歎了口氣：“能夠瞭解。哪怕是天師看到了帝冠落地，可我們的天子陛下紫極大真人還想著將天子和天子的重歸一體。人，絕大多數時候，既不會以史為鑒，也不會未雨綢繆。”
“滾蛋。”七娘冇好氣道。
“那是啊，敲竹杠敲我的頭上了，這口氣是千萬不能忍的。”七娘笑道，“固然當時的齊教瑤何如不得你，但誰能想到，風水輪番轉，終有一天，你還是落到我的手裡了，我當然得實施當年的承諾。”
七娘乜了齊玄素一眼：“話舊？是想套話吧，你這點謹慎思，都是跟我學的，能瞞得了我？”
七娘道：“也不滿是裝的，在絕大多數時候，的確冇甚麼好怕的，我也有資格放肆，隻是在有些事情上，還是要……擺副本身的位置，存有畏敬之心。”
齊玄素嘖嘖道：“夠放肆，夠氣盛，不曉得的還覺得你纔是年青人。那麼陳書華呢？”
齊玄素無法道：“不講武德了啊，又玩這一套，又想滑疇昔。”
齊玄素並不天真，他當然不會以為地師比天師、國師好到那裡去，要的就是引出七娘這句話：“既然地師並不比天師更仁慈，那麼你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拿走‘照骨鏡’，偷走‘長生石之心’，順帶打死了姚柳，地師如何會放過你？如果我是地師，就算不殺了你，也得把你關起來，並充公統統違法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