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蓮的花苞緩緩綻放,從中探出一條手臂,膚如凝脂,欺霜賽雪,接著是一聲輕歎,好似美人春困初醒,透著幾分慵懶。
未幾時後,船身上的各種符籙順次亮起,遠瞭望去,彷彿亮起了萬盞金燈。
“不會有救兵了,我們隻能靠本身。”上官敬眉頭一揚。
就在這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讓齊玄素心頭一顫,隻感覺五臟六腑都遭到了震驚,差點吐出血來。
上官敬一隻手捂住臉,另一隻手高高舉起,身材微微顫抖,卻冇有後退半步,而是以神念持續向船上的道門弟子下達號令。
僅僅是一點,卻讓上官敬的雙眼中流下淚來,再有半晌,上官敬臉上的淚水變成了血淚。
上官敬冇有涓滴不測或者驚奇,開端有條不紊地下達號令。
無數六合元氣被“應龍”戰船蠶食入腹,以“應龍”戰船為中間,構成了一個肉眼冇法看到的龐大旋渦。如果有人處於旋渦當中,瞬息間就會被撕扯成無數碎片。
上官敬身形巨震,轉動不得,不過他的神采安靜,下達了本身的最後一道號令。
一道彷彿要貫穿六合的浩大龍息奔湧而出,直奔上方血蓮而去。
然後就見這條手臂伸出兩根手指,血紅色的指甲,晶瑩剔透,朝著站在船頭位置的上官敬悄悄一點。
不過嚴格來講,“撥雲見日”並不精確,在雲後並非朗朗晴空,也不是一輪耀陽驕陽,而是一片血海濤濤。
上官敬仍舊站在船頭位置,抬頭望著頭頂地黑雲,彷彿是想要看破黑雲。
紅衣女子腳下的血蓮在龍息之下寸寸碎裂。
很多道門弟子都見到了這一幕,震驚難言。
撥雲見日。
有一座黑沉沉的大山雄立於滾滾血海的絕頂,掩蔽了大半個天幕,就像潑墨畫中的山川。
在道門的大真人看來,巫羅此舉無異於飲鴆止渴,不過腐朽的力量也是力量,不能涓滴小覷。
……
主事還要說話,卻被上官敬抬手止住:“先活下來再說。”
竟然是巫羅親臨嗎?
上官敬將高高抬起的手狠狠揮下。
然後“應龍”戰船開端升空,船身下方水氣滿盈,如同大雨滂湃。
上官敬稍略減輕了語氣:“黑衣人不會馳援,玉京那邊也不會派出救兵,我們可否活著分開此地,隻能靠本身了。”
下一刻,漫入夜雲排山倒海普通向兩旁退去,本來的細細一線變成一道溝壑,繼而越來越大,就像有兩隻無形的巨手順著這一線裂縫分開了“幕布”。
戰船下方則是閃現異象,風雲變幻,暴風高文,雷電模糊,雲海沸騰,雲氣彷彿旋渦般轉動,像一個龐大的漏鬥般向措溫布延長,終究化作一個龍捲,大有連天接地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