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棠盯著麵前此人，眸色翻湧，好似很多話都堵在喉中卡著不出，終究不發一語甩了袖子就出去了。
“……”奉燈語氣有些閃躲的意味：“都這時候了，廚房裡指定冇這東西了。”
沈棲自知現在是不過是借居屋簷下看人神采過日子，點了點頭，可轉頭又添了一句道，“要溫溫的，彆兌井水。”
奉燈芯裡頭暗道可真是個能翻著花腔折騰人的，不能兌井水那就隻能擱放涼了的開水。但是這會已經如許晚了，去廚房燒開了水再弄涼，也不知又要花去多少工夫。
歸正無甚豪情，不如將和離這事提出先籌議著起來。
沈棲一時冇反應過來，怔愣了半晌才恍然笑出了聲，腔調嬌嗔道：“你還記恨那事兒呢？”
沈棲悄悄咬著牙顫抖，倒吸了口冷氣，神智才垂垂規複過來。抬手去摸了那張帶了血字的絹紗，尤感覺不成思議，“你是認出了我的字？”
這話恰是戳中了裴棠的心疾把柄，離魂之前他未及弱冠就落第金榜，金殿上被點為探花郎，一時風景無窮。恰好被這位八寶沈家的大蜜斯沈棲看中，設想結婚，而後不到兩個月竟又拿出一張和離書。當時的上京，乃至全部天下，大家引為茶餘飯後的笑資。
“……”沈棲啞然，胸臆間模糊蕩著一股抓心撓肺的哀怨。
少年烏黑的眼中帶著痛恨和挖苦，“公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