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料一夕之間卻離魂到了這具身子上來。按說也好歹是鎮國公府大房嫡少爺的結髮之妻,恰好這位嫡少爺是自小流落在外,前兩個月才被尋返來。尋回的時候,身邊就已經有了這位童養媳,這才一道接返來國公府來了。

“這――”沈棲本來還想矜持扭捏一下,但是下一刻就忍不住打了哈欠。擱動手中的筆,站起家捶了兩下背,“你去看看另有冇有羊奶。”

奉燈也是難堪,半晌才吞吞吐吐了道:“采買的婆子說冇上頭的叮嚀,羊奶花消太大,不好一日日供著女人泡手。”

“遠看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更加,共燈三百八十一,叨教尖頭幾盞燈?”沈棲接過筆時順口將題目給唸了出來,皺了眉抱怨起:“這題真怪,為甚麼要費這個勁去算頂層有幾盞燈?把造塔的人請過來問一問不就清楚了。”

“甚麼血書,前幾日問廚房一個婆子要了小半碗豬血寫的。”沈棲直接合衣躺上了床,胸口堵得慌,隻差冇捶胸頓足的煩惱了。“快拿去燒了,看著心煩。”

“那……奴婢給女人籌辦熱水去?”奉燈謹慎翼翼的探聽,唯恐這位沈女人為了這個再鬨脾氣。

“沈棲――”站在那少年人突然出聲,銜恨似得咬著字。

奉燈低下頭,將那帶了血字的絹書捏起一角拎了懸在半空中。盯著上頭滿滿匝匝的字,掩不住吃驚,嚥了嚥唾沫道:“女人幾時寫了……血書?”

沈棲一時冇反應過來,怔愣了半晌才恍然笑出了聲,腔調嬌嗔道:“你還記恨那事兒呢?”

奉燈瞧著也是不幸,不由心軟了起來,“要不女人先去睡吧,等明個早些起來再填了這殘剩的?”

奉燈搖了點頭,“少爺在寒山書院讀書,那邊端方嚴,等閒是不好回府的。”她又去移了一盞燈到案頭,明光之下的題冊上卻仍舊隻字未落。

“嘭”的一聲,房門俄然被人從外頭踢了開來,屋中那一排紫瑪瑙珠簾也被震得閒逛了起來。

沈棲聞聲這些就頭疼,不甘心的接過奉燈遞來的題冊,煩躁之下胡亂翻了幾頁。再一昂首,見奉燈已經磨好了墨,正舉著沾飽了墨汁的紫毫筆一臉期盼的望著她。

他跟她真是孽緣不淺,離魂再世還能有此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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