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歡然瞪著趙黼,目光相對半晌,眼神忽地微微一變,他有些慌亂地忙垂了眼皮兒。
季歡然隻看一眼,心跳已亂,忙低了頭,拱手定神道:“拜見王爺。”
頓了頓,悄悄地女聲又道:“王爺,既然已經問過了,能夠請季少卿歸去了罷。”這把聲音,還是恬和安靜,彷彿方纔季歡然所聞聲的各種惱羞低喘等都是錯覺。
趙黼的眼神有些陰鷙:“那你就說出那人到底是誰。”
季歡然略驚:“王爺這話……臣下豈敢私行見側妃娘娘?”
趙黼見他現在竟還能笑得出來,那眼底的鋒利之色更加濃了,不由覆上前一步,幾近跟季歡然貼麵而立,他深看對方的雙眸:“本王的意義是……昨早晨,你可曾見過本王的側妃?”
話音剛落,便聽到霍然的衣裳掀舞聲響,以及她再也壓不住的失聲驚呼。
雲鬟微微欠身:“還請王爺放過無辜之人。”
季歡然聞聽,才道:“承蒙王爺美意接待,自是極好的。”
季歡然道:“臣下先前告罪惡,王爺想是醉了不記得?臣下乃是去解手。”
季歡然深吸一口氣,苦笑道:“本來臣下不敢承認,隻是……目睹是瞞不過王爺了。”
“人淡如菊”四字,放在她身上是再符合不過的,但是現在……
趙黼複哼道:“實在即使不是昨夜,我也早就有所發覺,你……”他冷冷地看著雲鬟道:“事到現在,你還是一心想護著那姦夫?倒是密意的很呢,可本王卻更獵奇了――那讓你心心念念護著的人兒到底是誰?季歡然?王書悅?陳威,張振?還是……白少卿?”
忽聽季歡然道:“事到現在,臣下隻好……向王爺稟瞭然。”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哪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心頭方想了兩句,驀地止住,覺著含義不祥。
趙黼道:“他是不是無辜,本王尚要再問。倘若他是無辜的,那麼……那小我到底是誰?”
趙黼將他神情竄改儘數支出眼底,麵上卻仍淡淡道:“我既然把你請了來詳細扣問,自是有真憑實據。”
雲鬟不待他說完,便怒道:“季歡然!”
趙黼生得極好,風韻特秀,明朗謙雅,是最貞靜高貴、叫人一見生羨的,隻細細打量,纔會看出那精美眉眼間含而不露的淩厲氣質,讓人模糊記起,此人實在曾是行伍出身。
季歡然一頭霧水,不免抬眸看向趙黼,四目相對,卻見江夏王自是含笑相問,隻不過,這語氣未免有些可怖,而這雙如同刻畫的雙眸當中,更是透出一股莫名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