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口一小口喝完這碗藥,病人青白的臉上也漸漸有了赤色。
“涼菜、大菜,都是事前都已做好,隻要門客那邊甫一坐定,便可上菜。涼菜開胃,大菜需得在最饑餓、最有胃口時才氣嚐出好味道,不枉廚子的一番經心烹製。趁著門客咀嚼這兩道菜的工夫,廚子便可安閒熱炒,菜一出鍋便端上,熱度不被擔擱,味道自是最好。在嘗過熱炒佳味以後,方上香糯荷藕和鹹蛋黃南瓜,以充盈轆轆饑腸,填飽肚子。清炒空心菜,清爽爽口,自應放在油膩飽肚以後。”
看著甘鷺出門,他又遞給綠竹一條圍裙:“來,我們先把黑魚片了。”
看到石頭砌成的水池裡養著的黑魚,綠竹嘖嘖讚歎:“這條黑魚真好。”
綠竹暗叫要糟,緩慢地將剩下那口燕窩倒入嘴裡,然後跨出一步,將碗放入蒸鍋裡,剛一蓋好蓋子,內裡的三人便伸頭出去,看著他們:“如何了?”
綠竹嚥下燕窩,抬起那雙清澈亮的眼眸,璨然一笑:“湯清如水色如淡茶。入口暗香。鮮美至極。”
俞教習皺著眉頭看了孫月霞一眼,轉臉對甘鷺道:“那一會兒你跟柳兒上菜。”
“甘鷺。”俞教習卻未脫手,而是衝著內裡喊了一聲。見甘鷺回聲出去,叮嚀道:“你去公子的院子問問看,兩位公子是否想用早餐了。”
她跟老爺子做了十來天菜,對於燕窩這東西並不陌生。這道清湯燕窩,她就曾在老爺子在指導下做過。味道麼,天然不在俞教習之下。乃至不謙善地說,還要比他勝出一籌。
因而甘鷺和柳兒上菜,綠竹幫配菜打動手,孫月霞燒火。可冇想到甘鷺和柳兒把碗筷和涼菜送疇昔,卻半天不見人返來。俞教習心知有異,把綠竹派出去刺探動靜。
這道清湯燕窩,自是要挑選最好的貢燕或血燕,然後操縱水的冷熱溫度,耗時四五天停止發製,再顛末幾次的淨水衝漂和細心的擇毛去雜質,方可入清湯煨製。
俞教習捉了魚,手起刀落。用刀背一下敲在了魚的腦門上,把它敲暈,這纔開膛剝肚去腮,將其措置潔淨。然後朵頭去尾。將剩下的那一段從在魚骨上方緊貼著骨頭橫切,將上半片魚肉切下來,再依法措置下半片,將中間的魚骨與魚成分離,整條魚便切成了兩片魚身和中間一條魚骨。以及剁下來的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