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法事已做完,薑氏遣人來接姚姒回府,紅櫻瞧著她朝著後山的桃花林望了好幾眼,略帶些不甘心的上馬車。紅櫻略微猜到些姚姒的心機,趁著馬車裡隻要她主仆兩人,她覷了眼姚姒的神采,這才小聲把那叫青衣的話說給姚姒聽:“女人今後若要聯絡趙公子,儘管往東大街一間叫名金玉坊的古玩鋪子送信,那人還說,不若女人碰到甚麼困難,隻要女人情願,那人也會脫手幫我們擺平。”
趙斾也不做態,淡笑道:“幫不幫的您老看著辦,如果再令人催我回都城去,我就躲在您這小廟裡優哉度日。幾兩老君眉哪夠看的,喝多了西北的烈酒,甚是想嚐嚐那埋在桃花林底下的幾壇梨斑白。”
姚姒見他這般說,內心哪還不明白這是不要讓她擔憂,她也從善如流再不複小後代心態,便將她昨日與趙斾的見麵以信她的猜想仔細心細的說與張順聽。
淑姐兒聽得她娘這般說她,果然嘟起嘴來向周太太抱怨:“娘就是偏疼,瞧見了好的便拿女兒來講事。罷了,薑伯母疼我,我還是做薑伯母的女兒算了。”說完竟端的兒的抱住薑氏的手臂直搖,惹得薑氏笑聲連連,抱著淑姐兒直朝周太太說要留淑姐兒下來不讓走了。
回到芙蓉院已是申時,她略作梳洗便去見薑氏。薑氏的正屋裡傳來笑聲,侍她進了屋,公然見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圓臉婦人挨著薑氏坐著,這婦人麵相觀之可親,她猜此人定是周太太。
孫嬤嬤但看姚姒的麵色,便猜出了她的心機,道:“周太太確有攀親的意向,這幾日把娡姐兒常常叫在身邊說話,看得出來非常對勁娡姐兒。太太看在眼裡也是樂見其成的,昨兒太太便給三老爺去信問這門婚事做不做得。”
分歧於姚姒的操心苦思,趙斾則是神情輕鬆的與主持慧能大師在手談。幾局下來,慧能輸了一子,隻見慧能耍賴的把棋一推,唬著臉道:“不下了,跟你下棋忒的冇意義,就不能讓讓我老衲人麼!年青人太不刻薄了!”慧能笑得賊兮兮的,道:“怪不得昨兒把人家小女人欺負得落荒而逃。”
想明白了這些事理,姚姒心中再無彷徨,腦海裡的思路垂垂清楚起來。在她還冇有任何力量之前,她獨一的籌馬便是外祖父留下來的密信。如若用得得當,或許能解現在的困局也說不定。她到底是忍住了拆開密信的打動,端看趙斾為了這東西做這很多事,有些密秘知不如不知,東西遲早是要交到趙斾手上去的,密信拆冇拆開過他一瞧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