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薑氏出來,姚姒和姚嫻都給薑氏福身納禮。薑氏欣然點頭,眼神飄到姚嫻身上時,忽的眉頭就皺了幾分。“嫻姐兒,歸去把衣裳換了,今兒念你初出錯,一會子罰抄孝經十篇。”
孫嬤嬤欠身道是,又與薑氏合計一番。姚姒在中間並未插話,她明白薑氏接下來的籌算。現在外頭謊言四起,薑氏趁機將姚娡奪返來,時候上最是得當不過。是以讓錢姨娘打頭陣去探探姚蔣氏的底,是一步妙棋。
薑氏被小女兒給逗笑了,內心的鬱結彷彿都散開去。實在她經了此番變故,很有些看破世情之意。婆家群狼環伺的想要本身的命,孃家也式微了,丈夫更是無情之人。還是老話說得好啊,背景山倒,靠水水竭,這些年真是白活了。薑氏內心頭也有了籌算,既然大師都撕破了臉,那麼也該是為今後好好謀齊截二了。
錢姨娘慌急的特長捂住了她的嘴,哄她道:“更加的冇模樣了,這類話也敢嚷出來?被人聽到了,不孝嫡母,不尊長輩,挑釁口舌這三條,哪條都於你名聲有礙,將來婚事可如何辦?”
孫嬤嬤安撫薑氏:“姒姐兒打小就聰明,都說女兒肖母,這是太太的福分!”
孫嬤嬤回道:“可不是麼,兒是孃的心頭寶,女孩兒在家時千寵萬愛的,一旦出了門子就像是再次投生。姨娘知書識禮,我這話糙理不糙,姨娘可說是這理兒?”
錢姨娘忙道是,拉著姚嫻出了正堂。
錢姨娘眼波一轉,內心頭更加坐實了本身的猜想。薑氏與老太太之間的恩仇她比誰都清楚,娡姐兒的事確切是薑氏內心的一大痛,如若真能辦成此事......可她轉頭一想,薑氏現在處境難堪,她這麼貼上去是否值當?當真是到處要考量。
錢姨娘本身提起姐兒的婚事來,孫嬤嬤當然打蛇隨棍上,話兒也就這麼說開了。錢姨娘內心有了數,遂故作奧秘道:“前兒老太太的蘊福堂鬨了這麼一出,我這內心也是為太太擔著心,也為太太不值。”她見孫嬤嬤深有同感的模樣,便接著道:“這些天內裡傳甚麼的都有,我也聽了幾耳朵。太太在家奉養高堂,這等賢惠人還遭那起子人攀汙,我這內心也不好受,故意想替太太分憂,又怕我這莽狀的性子惹得太太不歡暢。”
孫嬤嬤知她夙來謹慎,從不肯落人話柄,她也不催錢姨娘,二人說著話,又說到薑氏喜好的花腔子上頭去,錢姨娘又多坐了一刻鐘,趁薑氏快返來之際告了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