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賞銀，是你跟碧樹的交誼！可我作為女人，卻要獎懲清楚，不成亂了端方。茜兒是家生子，府裡的端方天然最為清楚了！”字句裡的意義都是嘉獎，可聽著卻讓茜兒身上一陣陣發冷，警告的意味非常較著。
白蘋奉侍燕羽上了床，纔回了耳房。又去看了看碧樹，與新月說，“要不姐姐去睡一會，我先盯著？”
不過照顧起碧樹來，也不敢再三心二意，到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恐怕碧樹曉得，也會驚奇萬分吧。
燕羽笑道，“雖是請嬤嬤列個票據，卻不借嬤嬤的名頭。我們府裡采買是哪個賣力的？”
自從女人醒了，就冇派過她差事，她也樂得清閒。這差事，她自是不想應的，因而福了福，態度有幾分離漫，“不瞞女人說，女人另有一大盆換下的衣服冇有漿洗呢。”
燕羽吹滅油燈，又給白蘋蓋了件衣服，這才緩緩退了出來，心中不由雀躍。這一次是賭對了，拿彆人的命賭可還是第一次。萬一有個差池，如何對得起碧樹對本身的交誼。想想仍覺後怕，精力卻早已鬆弛下來。這一放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茜兒較著一僵，“我還要盯著點廚房。這些懶怠婆子，略不重視，就聚起來打牌！”
燕羽卻笑著推了推盤子裡的紅果，“嬤嬤嚐嚐！”
新月推讓，“你先去睡，過了醜時再來換我吧。”
茜兒不由得嗤笑一聲，“就算女人想對你好，也要有阿誰本事才行。過幾年，哪位太太要給你配個即醜又傻的小子。就算二女民氣裡疼你，想攔著，胳膊可擰得過大腿？我勸你啊，還是莫要有這些個念想。話又說返來，如果白蘋你是奉侍大女人的，就算是我茜兒，也要上趕著湊趣你，叫你一聲白蘋姐姐不是。可惜啊，可惜。”
一盞油燈恍恍忽惚照得半室暗淡，白蘋正在桌邊拄肘打盹。再看鋪上的碧樹，燕羽終能鬆口氣，隻見她呼吸安穩，麵色安靜，顯是危急已過。
燕羽曉得，茜兒的痛腳是銀子，因為她有個短長又貪財的老。這兩個多月冇發月例，茜兒就兩個多月冇敢回家。
燕羽對於茜兒的反應非常對勁。現在她能做的也就是胡蘿蔔加大棒政策，一邊以利誘之，一邊鑒戒威壓。
又把茜兒叫了過來叮嚀，“茜兒，本日你把手上的差事放一放，用心顧問碧樹。”
燕羽直直看著茜兒，卻並不說話。
茜兒彷彿俄然冇了舌頭普通，隻應了個“是”，就再說不出其他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