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瞅見了尹寺人,悄悄地招手,撇下太後、豫親王走到外間,擰著眉頭擔憂地問:“老二如何說?”
豫親王俄然一聲嚎叫,摟著太後的腿哭號:“母後千萬要給韶璉做主!”
傅韶珺走到睿郡王身邊問:“王叔,叫侄子瞧著人將這蓮塘的水放乾吧。”
天元帝忙趕回太後床前,昂首說:“母後,還冇有真憑實據,隻憑著些風言風語,並韶琰跟韶璉間的小小糾葛,如何能鑒定韶琰的罪?”
延湜跟著應是,忙叫人拿了行宮圖紙來,跟睿郡王一同商討如何將水放走。
睿郡王蹙眉問:“那一日,二殿下分開時,可曾藏頭露尾地帶著甚麼人、又或者,甚麼東西走?”
昔年,天元帝曾在醉後對他感慨,此生最想娶之為後的女人,便是他母親,一介卑賤寒微的宮女。
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就等著旁人順水推舟,助他得償所願了。
傅韶琰劍眉微蹙、薄唇緊抿,一言不發,任由傅韶珺安排下的證據、證人“浮出水麵”。
太後推測天元帝是唯恐當真拿住傅韶琰的罪證,嘲笑兩聲說:“天子,哀家醜話說在前頭,害群之馬留不得!”
如此道:“民女曾在延家丟過一根蜻蜓釵,幾日前,三殿下撿著了,已經還給民女了。民女煉那萬金油時,不謹慎將髮釵掉進了爐灶裡,融了。”
太後微微蹙眉,問傅韶珺,“你在那裡撿到沈四女人的蜻蜓釵?”
“王叔,侄子冇要韶璉性命。”傅韶琰閉了閉眼睛,展開眼時,眼角似有若無地掃向站在太後身邊的如此,見她還算平靜,便放心腸重新閉上眼。
延湜趕緊擺手,“回王爺,起初尋覓世子爺的時候,就已經將門上人都問了一遍,二殿下是騎馬走的,神態安然,也冇個處所能藏人。”
睿郡王喃喃說:“說來也是,冇有在你們府上殺了人,反倒大費周章送回行宮掩蔽的事理。延大人不必躲避了,這行宮是你帶著人打造,猜想你對這行宮的水道非常熟諳,就帶著人,先將這蓮塘裡的水放了吧。”看那蓮塘裡荷葉田田、蓮花盈盈,又有兩尺長的錦鯉悠哉曳尾、身披綠皮的青蛙呱呱名叫,可惜地說:“好一畝蓮塘,就如許糟蹋了。”
太後靠著引枕,眼神鋒利地望著上麵的人:“當真冇人丟了簪子?”
那藏身於紅花柳綠中的傅韶琰隻稍稍轉頭看了一眼,便轉過身去,上了一處雲步石梯,穿過一道捲雲連廟門房,在一棵高高大大的玉蘭花樹下的乘涼床榻上一躺,便枕動手臂,拿了昨日冇看完的書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