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舒僵了僵,麵上有些掛不住,身為讀書人的狷介時令催促著他馬上拜彆,可一想到嶺南刻苦受難的百姓們,那種火急求知的表情又差遣著他留下,掙紮了半天,他蹬蹬幾步走上前來,梗著脖子道:“我不會走的,除非你把事情本相奉告我。”
端著茶盞的柔荑停在了半空中,本來要送到嘴邊,卻被放回了桌上,磕出不輕不重的一聲脆響。
“裴大人,請坐。”
翌日旬休,一大朝晨,裴元舒敲響了夜府的大門。
他口中的王大人乃是王太後遠親的兄長,樞密使王堅。
劉繼堯一愣,旋即重重地歎了口氣,倒豆子似的跟他抱怨著:“可不是麼,你說這常欣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冇事圍甚麼吏府?就算他白行之要離任了,那文書一天冇下他都還是朝廷派去的駐吏,她這一圍,哪怕是有天大的私家恩仇在皇上看來就隻要兩個字――造反!你說說,這不是給我們謀事乾麼?”
裴元舒抹了把汗,沉重地點頭道:“句句失實。”
本年超卓的考生不但是他一個,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可就在這個時候朝廷出了一件大事,令眾報酬之嘩然――嶺南守將常欣兵圍白府,白行之命在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