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告兒你,得曉得戴德!”安三少舉頭挺胸地俯視坐著也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岑二孃,“看你還在病中,又與家人失散,被人拋屍河裡,實在是慘痛得緊。如許吧,你頓時給爺報歉,然後再磕一個響頭,爺也反麵你計算之前的事兒了。至於你問的追兵,我冇瞧見過。我說,你惹了甚麼事兒?如何有人追擊你?”
岑三少捏著岑二孃仇恨的臉,狠聲道:“爺頓時命人把你丟回河裡,如何撿來的你,就如何把你送歸去!或許你更喜好那冰冷的汾河,我馬上命人拎著你騎馬往回跑,隻需五六個時候,就能成全你。如何,想好了麼?是跪下叩首認錯,還是滾歸去泡冰河?”
安三少卻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冇有,他冷冷地俯瞰縮在柔嫩的羊毛毯上動也不動的岑二孃,寒聲道:“彆給你臉你不要!你還當自個兒是貴家少爺,這裡是你家呢?”
罷了,她轉而一想:現在落魄至此,還窮講究甚麼儀態風韻,還活著就好。
安三少做鬼臉:唉喲,爺好怕喔!有膽兒你就來呀!我一隻手就能攆死你。
安三少看著羞得滿麵通紅的岑二孃,噗嗤一笑:“你這小子也忒搞笑,男人漢打個嗝噴口水又如何?作何這麼扭捏作態,讓爺瞧不上!”
銘記你的恩典,另有,你給我的欺侮。有朝一日,必一一回報之。
“……”岑二孃頓感頭疼得短長,這個謹慎眼的男人呀,如何就不曉得何為君子和大人不記小人過呢!“我們是在招福堆棧見過,可我不是……”
“叩首?!”岑二孃暈乎乎地聽安三少說了半天,其他冇如何聽清,就聽清了他說讓她跪下給他叩首。她岑清芷活了近十三年,隻跪過祖宗,還未曾跪過誰。
“安三少……”岑二孃豪放地用衣袖擦去下巴、頸間的水,直接問他:“我怎會與你同在一輛馬車中?與我同業的其彆人呢?我父親他們可還好?前麵另有人追擊我們嗎?”
這一下撞得岑二孃頭冒金星,背後的骨頭彷彿都要斷了,疼得她直冒淚花。
“我也覺著你挺眼熟,我們在哪兒見過呢?”安三少把茶杯放下,按按眉心,一手持續拎著岑二孃的後衣領,凝睇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