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聞言,立馬擺出一張不忿的孩子氣嘴臉,大聲哼哼道:“哼!不過是個囉嗦的老頭子!也不知老太太您和父親母親,為何都看重他?”
高氏將目光放到那對主仆身上,待看到買方家阿誰十五六歲、唇紅齒白的俊朗少店主,心中非常愉悅:年青人好呀!年青人好亂來。
瞧霍管事臨走前那恨鐵不成鋼、鬱卒不已的樣兒,就知他對這安三少已忍無可忍。
“這代價,天然好籌議。隻是,安三公子看起來非常幼年……”她擺出一張最慈愛最和藹的笑容,問那姣美少年,“敢問年方多少?要曉得,我那西橫街的兩個鋪子,可值很多銀子。不知,小公子你,可否做得了主?”
看來,從淮州府到弘安府的這一起上,這對年紀相差較大、性、情相左的主仆,冇少生出嫌隙。
“老太太謬讚了。”少年豪傑安三少很害臊地紅了臉,垂首低聲道:“小子癡頑,讀書不能。偏生我父母隻得了我一個孩兒,家中偌大的財產也缺人打理。雙親冇法,怕我今後敗光了產業,以是纔派霍叔帶我出來做買賣,長長見地。不怕您笑,我這也是第一次出門……”
因為他低頭低得恰到好處,臉又是正對著高氏的。因而,安三少與霍管事的這一番你來我往,都被高氏支出視線。她垂眸自袖袋裡抽出一張繡著蘭花的金邊絲帕,擺出擦嘴角茶漬的姿式,實在是在遮擋那唇角再也粉飾不住的上揚的弧度。
高氏不悅地目送馮氏拜彆,內心把她罵個半死。她與馮氏婆媳多年,還不知她那點兒謹慎思!
“安三公子……”高氏慈眉善目地笑語道:“你身邊這位霍管事,一看就是包含萬事的‘能人’。有他在你身邊幫襯,小公子你不知會省去多少費事!瞧這霍管事如許,想必在你家中,也是很得令尊令堂的倚重。”
終究,在柳從知的見證下,高氏與安三少達成了和談:她將西橫街的那兩個旺鋪活典與他,為期五年。
思及此,她故作難堪地問柳從知:“三管事,你看,眼下……我們是持續,還是……”
高氏聽完,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這安三少真是個榆木棒椎兒!明顯一知半解,偏還自發得是。他這般說話,可不要獲咎柳從知麼!
現在,那看起來非常奪目的老頭兒一走,隻剩下個不經事的小子和一個剛入行不久的房牙子柳三,這兩人經曆陋劣,還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