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房牙所那年紀悄悄的三管事柳從知,謙恭地朝高氏拱拱手施禮,“三老太太,這二位便是此次欲買下您鋪子的主顧,淮州府清安縣安家三少及其家仆霍大管事。”
“安三公子……”高氏慈眉善目地笑語道:“你身邊這位霍管事,一看就是包含萬事的‘能人’。有他在你身邊幫襯,小公子你不知會省去多少費事!瞧這霍管事如許,想必在你家中,也是很得令尊令堂的倚重。”
高氏不悅地目送馮氏拜彆,內心把她罵個半死。她與馮氏婆媳多年,還不知她那點兒謹慎思!
“才十七呀。如此幼年便當家做主了,安三公子真是少年豪傑!我家裡那兩個不成器的孫兒,與小公子你年事附近,卻還隻知混鬨渾玩。”
“鄙人告彆!哼!公然世人說得冇錯,最是黃口小兒無知無禮!”語罷,霍管事拂袖而去。
“少爺!”霍管事公然被安三少激憤,“老朽好歹也在安家待了二十餘栽,跟著老爺太太走南闖北,不說見多識廣,起碼也經多了世事,堆集了經曆。”
“你如此說話,也不想想,這趟出來,因你幼年無知,剛強己見,不聽我的勸,害得我們吃了多少虧……”
“霍管事覺著您開的價,實在高了些。以是想問問您,這代價,另有冇有迴旋的餘地?安三少和霍管事,也是誠懇想買您的鋪子,前兒才大老遠地從淮州府那邊,運了皮貨來弘安府倒賣。剛進城獲得您那兩鋪子要轉賣的動靜,就奉求我攜他們登門與您議價。您看?這代價……”
說不準,此次真能又典賣了大筆銀子,又能順利簽下活契!
不過,這些又與她何乾?她儘管拿銀子便是。
安三少聞言,立馬擺出一張不忿的孩子氣嘴臉,大聲哼哼道:“哼!不過是個囉嗦的老頭子!也不知老太太您和父親母親,為何都看重他?”
瞧霍管事臨走前那恨鐵不成鋼、鬱卒不已的樣兒,就知他對這安三少已忍無可忍。
安三少開高興心腸付了高氏三萬兩白銀,還主動承擔了本應高氏付與柳氏房牙所的契費。他被高氏閒逛著多給了近萬兩的銀子,還一無所知。一心隻覺高氏這個馴良可親的長輩,真是有見地且心善,公然不愧是書香世家岑家人!不但將鋪子“低價”典賣與他,還教會了他很多知識。
高氏呆呆地看著那對主仆敏捷翻臉鬨崩,心下大喜過望:她還冇如何闡揚呢,他們就鬨掰了!
終究,在柳從知的見證下,高氏與安三少達成了和談:她將西橫街的那兩個旺鋪活典與他,為期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