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分享見聞，時而傾訴表情，時而暢懷大笑，時而點頭感喟。
程誌風揉著下巴，墮入深思。
他緩緩抬手，悄悄撫摩程相儒的頭，好似身邊坐著的還是阿誰玩皮好動的小男孩，阿誰喜好鑽進他懷裡撒嬌的小男孩，阿誰喜好騎在他脖頸上歡聲笑語的小男孩。
“爸，你曉得嗎？之前我真的挺恨你的。”程相儒緩緩開口：“當時候村裡人都說你是盜墓賊，被抓走槍斃了，還說我媽不要我和沫沫了，跟野男人跑了。我和沫沫成了孤兒，每天都被人欺負。我倒是不怕，但沫沫太小了，又是女孩子，她不能被欺負啊。”
“你瞧瞧我，現在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毀了本身這一輩子不說，連你們也全都搭出去了。”他抬手抹了把眼角，笑了笑：“真是不法啊！”
“爸，你曉得嗎？”
“對了，給你講些風趣的事吧。”程誌風拉著程相儒重新坐回他身邊：“你想不想曉得，這兩柄金劍我都是從哪找到的？”
“這柄金劍，我是在東北的大清龍脈找到的，還獲得持劍人的傳承，學會了禦獸術呢。你如果有興趣，今後找個時候我來教教你，挺有效的。”
他們是父子，又似老友，彷彿有聊不完的話題，如何說都說不敷。
不知不覺間，半個早晨疇昔了，間隔天光拂曉，隻剩下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也到了該分開的時候了。
程相儒忙問：“你有甚麼好的能夠學？”
“我實在挺光榮的，如果不是如許，我和沫沫現在還是孤兒，我能夠永久都再見不到你和媽媽。至於將來會如何，實在對於我來講，都不首要。有甚麼，會比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更糟糕呢？”
“偷的？”
“說說唄。”程相儒還真是有些獵奇。
程誌風暴露欣喜的笑容：“嗯！”
程相儒恍然大悟：“難怪他不讓我們進前麵的大殿，說甚麼有謾罵有封印的，我一向覺得是在嚇我們，本來真的是為我們好啊！”
程相儒鼻頭抽了抽，眼眶有些發酸：“我恨我投胎成了你的兒子，恨你毀了這個家，恨得咬牙切齒。以是當時候我看到你的墳，立即就把墳給刨了。”
程誌風聽得一愣：“這麼狠的嗎？等下，我的墳？”
“能夠很多人都不滿足於餬口的近況，巴望本身的平生能夠出色，巴望本身能夠成績巨大。但我一向巴望的，隻要淺顯戰役淡，那樣就能一向陪在你們身邊，照看你和沫沫一每天長大，我一每天老去。等你們成了家，我就守著你媽媽。我倆啊，每天在這座破屋子裡，燙一壺老酒，看一抹落日，忍一頓乾脆，庸庸碌碌地過完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