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海說:“這油曉得內幕的人是不會吃的,但拿來治疽瘡倒是再好不過。並且這東西醫治燙傷,但是比普通的藥油要管用。隻是替那女子醫治前,你最好是先將那些長幼靈魂安設好,不然被他們聞到氣味,但是要跟著遭殃的。”
我問靜海:“這油還能治病嗎?”
“你還會看相?”我奇道。
用人骨油驅邪我是不敢苟同,可那老滑頭要真是為了多賣油殺了人,那就不能不管了。
潘穎說:“人骨油味道很淡,淺顯人是聞不出來的,鬼卻能等閒就能感遭到。暮年間東北的薩滿巫醫,就常用人骨油來替人驅邪治病。在我狄家秘術當中,也有近似操縱人骨油的法門。”
對叩首蟲的身份,我並非不獵奇,但彷彿也冇太大需求刨根問底。本是美意而來,那就莫問出息,但行功德,儘管送佛送到西便是。
屋裡的炕冇了,卻多出一個殺豬賣肉用的大案板。案板上堆著一大堆血淋淋的肉骨,一個赤著上身,渾身橫肉,臉孔凶悍的大漢,幫手拿一把斧頭在剁肉。
上了車,聽老滑頭一嘴東北口音,我也拉著尾音冇話找話,“大爺,好好的買賣,咋就給關了呢?”
我曉得這是幻像,趕快用力一咬舌`尖,血腥的場麵跟著疼痛消逝在麵前,房裡又變回了先前的氣象。
“嘿呦,你冇看我多大年紀了啊?磨了大半輩子香油,乾不動咯。這不,我家大小子年後剛給我添了個大孫子。把這頭措置措置,我就回故鄉帶孫子去咯。”
叩首蟲卻曉得我指的是甚麼,稍一躊躇,就翻身下炕,一瘸一拐走到火炕一頭,拖出個陳舊的行李箱。
也不曉得這狄弓足是不是先前丟失久了,真把一些事給忘懷了。冇看錯過人?如果冇看錯人,如何會引狼入室,被月白長衫滅了滿門呢?
我內心格登一下,再看老滑頭嘴上說不要錢,眼睛卻一嚮往我錢包裡斜,心說得,怪不得叫‘老滑頭’呢,這尼瑪愣是把平常最多三十來塊的香油,翻了個翻兒硬賣給我了。
“我不曉得你為甚麼會帶著這麼多不屬於這個天下的‘人’,但隻要他們不害人,我就不會傷害他們。”
提著油回到車上,竇大寶邊啃夾肉燒餅邊探頭看了一眼,“我去,咋給這一大桶啊,這可不長幼錢呢。還彆說,這油味兒還真正,隔老遠我就聞到香味兒了。”
固然有籌辦,可進門後還是被麵前的氣象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