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琇忙道:“朋友還是有幾個的,太後孃孃的侄女兒雯姐兒,另有方家五女人,曹家大女人,夙來與我交好,我們相約了經常通訊。現在雯姐兒與方五女人俱在外埠,我也不時有信與她們。”
太後傳聞趙琇與蔣雯交好,臉上也暴露笑來,但接下來便仿若偶然般問了一句:“你與我們楨兒也熟悉吧?”
好好地說著話,趙琇就發覺到太後走了神,一時喜,一時愁的,也不曉得在想甚麼。她本想叫太後一聲,俄然又想到這宮裡比不得家中,如果祖母張氏走了神,她叫喊一聲倒冇甚麼,可太後走神,誰知是在想甚麼要緊事呢?如果打斷了思路反而不好,便老誠懇實地閉了嘴,端坐一旁等待。
太後躊躇了一下,又說:“你連門都少出,上彆人家做客也少,聽著彷彿並冇有交友下幾個朋友?”
太後便勸她:“總要尋些事情做做纔好,不然長日無聊。人越懶,便越不愛轉動,越不轉動,越輕易抱病,反而對身材不好。你現在家裡也冇甚麼可犯愁的,孫子爭氣,用不了多久就能退隱仕進。孫女兒也懂事無能,年紀悄悄就撐得起家業。你不足暇,恰好尋些消遣。常日裡有事可做,精力才氣好,日子也能有盼頭,你孫兒孫女們見了也能放心。”
太後襬擺手:“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曉得這宮裡禦膳房的端方,那裡有甚麼新奇的好東西?烹製得再邃密。也隻是累墜。真正的好東西。都在宮外呢!”說著便笑道:“前兒哀家那大孫子便進了幾匣子重陽花糕,說是自彆家得的方劑,做得好生邃密。哀家吃了幾十年的重陽花糕,現在才感覺疇前那些花糕都是白吃了。”
太後身邊的親信宮人見狀,也曉得她白叟家年事大了,精力不濟,慣會說著說著便走了神。因她職位高貴,除了天子與廣平王父子,再冇旁人敢在她走神時喚醒她的,以是幾近大家都是等她自個兒醒轉,時候再長也隻能呆等。這類時候,為了多少保住太後孃孃的麵子,不叫“太後精力不濟”的流言傳得滿都城都是,就要看她們這些宮人的本領了。她談笑晏晏地輕聲喚趙琇,把茶桌上的精美小點送到後者麵前:“方纔傳聞趙女人有一手好廚藝,也嚐嚐我們宮裡做的點心如何?”
太後便漸漸問了一句:“哦……你們確切是小時候就認得了。哀家隻當你哥哥與楨兒交好,卻忘了你們兄妹是在一處的。提及來,當年你們兄妹護送皇上自海路返京時,楨兒也在船上呢。哀家常聽楨兒提及你們兄妹的事,他常常去找你們吧?這孩子真是的。你哥哥是要備考的人,彆叫他擾了你哥哥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