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趙湘一臉惶恐地看著她,她才反應過來,之前一貫是否定有趙澤殺弟這件事的,本日竟然忘了,說漏了嘴,忙道:“好了好了,我們彆理睬那孽障了。明兒你隨我再上霍家去。照日子算,馮禦史的太太明兒就該去霍家看她妹子了,趁現在霍太太喜好你,肯幫我們的忙,我們早日把事情辦了纔好。”
張氏天然又是一番讚歎。
趙琇體味到高楨的細心之處,心中更加感激,尋了個張氏與趙瑋都冇有留意的機遇,就悄聲對高楨說:“多謝你的冰塊,你幫了我家大忙了。”
趙湘對勁地點點頭,卻不知剛回家不久的趙漫就站在窗外,聽得咬牙切齒,恨恨地瞪了屋裡一眼,回身走了。
趙澤卻斬釘截鐵地說:“我不去。我們原是犯官家眷,是托了二房之助,才氣免受放逐之苦。現在不思報恩便罷了,還要去算計人家,如許的事我做不出來。你們最好也彆去,我們家是甚麼景象?先前為了打秋風,本來乾係敦睦的親朋都快成仇了,再折騰下去,你們能有甚麼好處?你一個女孩兒,閒了儘管在家讀讀書,做些針線,少在外頭拋頭露臉。萬一在內城走動很多了,引得哪位大人側目,見怪下來,我們家就更加翻不了身了。”
張氏深感他細心殷勤,也不回絕,笑著收下了,還道:“琇姐兒知過後,還是頭一回在京裡度夏,不曉得這邊的氣候,就冇有事前備好冰塊。入夏以來,氣候是一日比一日熱,家裡整天熬煮消暑湯,扇子從早扇到晚,每天讓人用水洗地,皆冇甚麼功效,還是要靠冰塊纔好。我們家也在外頭買了些,隻是冰塊現在貴得很,想買也買不到多少,兩個孩子都先緊著我用。現在有了世子這兩車冰,我們一家都能舒舒暢服地過這個夏天了。”
趙澤的傷實在不算很重,牛氏打他時當然是為了出氣,但也冇忘了現在百口還要希冀他去掙錢的,即便想要他上二房打秋風,也不能把人打得太殘不是?之前他躺在床上不能動,是因為大要上血肉恍惚的,又誤了醫治的原因。現在有了個平靜處所療養,大夫醫術好,藥也都是用的上好藥材,另有人好湯好水地服侍著,過了七八日,他的傷就好得差未幾了,固然身材另有些衰弱,但起碼行動已是無礙了。
信上寫著,多謝朱紫美意互助——他連一聲曾祖母都不敢叫了——現在傷勢病癒,他不敢再妄圖安閒,是以要告彆回家。欠下的醫藥錢,他會儘力掙錢了償的,也請朱紫不必再操心他的餬口了。他是罪人之子,朱紫如果與他來往很多了,隻怕會損及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