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三把手搭在我背上,說好男兒誌在四方,這天下之大,有那邊去不得,何必偏安一隅,把一身抱負全都掛念在一個小處所呢,陳家這麵大旗總要交到你肩上,往遠處看吧。
我差點翻白眼,“老瘋子你是不是有病,這缸起碼兩百斤,裝了這麼多酒水,怕不得有四百來斤了,你讓我揹著它跟你進山,是人乾的事?牲口也不能這麼使喚!”
我當真算了算,黑下臉說,“那我豈不是倒貼一塊?”
“行,給這小子灌滿,要最烈的燒刀子,氣候轉涼了,山裡濕氣重,我怕他扛不住凍!”劉老三拿袖子抹了一把鼻涕,順手抹在酒家的牆上。
這老痞子把腳往台階上一搭,懶懶惰散地靠牆說,“老闆,你這裡最大的酒缸有多重?”
我畢恭畢敬地還了一禮,“大師,一起順風。”
龍一一臉便秘的神采,“固然佛珠是我師父親身溫養的,可法力畢竟有限,最多能包管你每買三張彩票中五塊錢。”
不一會兒伴計抬出一個大酒缸,足有兩個成年人合抱粗細,老闆給這酒缸灌滿燒酒,轉頭笑著說,“拉貨的車呢?要不留個地點,我給您送去?”
到了鄉場上乘車的處所,劉老三表示我停下來歇歇腳,在深山裡繁忙了這些日子,兩位白叟也是怠倦不堪,冇甚麼精氣神。
夜幕下,兩道身影在街邊垂垂拉長,消逝在了視野絕頂,我幽幽感喟,低頭隻顧感慨,冷不防劉老三蹦起來,在我後腦勺重重拍了一下,疼得我齜牙咧嘴,還冇說話,就聞聲他嗬叱說,“兔崽子,還不快趕路,要擔擱到甚麼時候,我可冇時候跟你瞎耗!”
走出村口,我回望一片狼籍的後山,山腳下村落一片破敗,到處是沉磚爛瓦,一片蕭索氣象。
這時玄光和尚已經笑吟吟地站起來,雙手合十,對我施禮道,“小施主,你和我這劣徒緣分不淺,將來總有再見的時候,不必感慨。”
我摸著下巴問,“老頭,此次去哪兒?”
我接過佛珠,手心中尚且殘留著龍一的體溫,重重點頭道,“瘦子,我冇甚麼東西好送給你的,下次見麵我必定學有所成了,到時候畫一張符篆送你。”
我進了賣燒酒的鋪子,劉老三蹲在酒家打哈欠,聞著酒香,直流哈喇子,他蓬頭垢麵不修麵貌,鬍子拉渣到了胸口,一身臟兮兮的袍子就冇換過,跟個老神經病一樣,對著一幫跳廣場舞的大媽吹地痞哨,店家看不下去,請他出去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