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再次醒來,已是三日以後,身上已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就連她向來不打理的那頭亂糟糟的頭髮也梳了一個都雅的髮髻,右臂上纏著紅色的紗布,傷口已不是那麼疼。
“固然我生下來就是個小乞丐,但我向來冇感覺老天爺不公允,我一向過得很高興,很高興……小梧小桐把我當親人一樣心疼,寵著我,護著我,每天嘻嘻哈哈的,偶爾不高興了還能找三娘鬥辯論,實在我曉得,三娘固然嘴上說討厭我們,實在心腸還不錯的,那天夜裡,我看到她偷偷往我懷裡塞饅頭呢,你說她是不是很傻?本身都將近餓死了,還給我饅頭。但是……”
雲若不曉得他是如何帶她走出火海的,隻曉得他那無聲的回絕了她以後,身材俄然一輕,緊接著又墮入了暗中當中,含混間,好聞的藥香味一向在鼻尖盤桓。
現在,她的家被人燒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屬於她的乞丐餬口已經不在了,她已甚麼也不是,隻是個無家可歸,無親可靠的人。
他又往裡邊坐了坐,讓雲若靠在本身的身上,拿起手邊的藥碗遞到她的嘴邊,柔聲道:“隻是染了少量寒氣,喝點藥,明日便能好。不過……”他看了一眼雲若右臂上纏著的紅色紗布,眼神龐大,“你手上的傷,怕是要養些光陰。”
她之前向來冇有想過,若她不再是乞丐了,她會如何樣。
他謹慎的扶雲若平躺在床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和那雙抽泣得紅腫的眼睛,心卻再也安靜不下來。
那日的景象還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那噁心的屍身焦臭味道,小梧身上的血腥味,木料燒焦的煙燻味還充滿在她的心頭,她怎吃得下去。
雲若眸子裡閃過一抹熟諳,卻又想不起這熟諳的感受來自那裡。也偶然義再想,乾脆閉了眼,不想再看他。
雲若靠在他的胸口,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帶著胸膛微微震驚,悄悄的搖了點頭。
雲若雖氣他未曾帶上小梧,卻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他與她隻是萍水相逢,非親非故,他肯衝進火海救她已是不易,她又有何身份要求那麼多呢。想到這,心中的悶氣頓時消逝了很多,順服的喝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