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化作漫天光點前,最後密意地看了眼阿樵手中染血的木槿簪,聲音微小卻清楚:“奉告阿誰愛穿靛藍衫的女人……陸某愧對……”
最末鏡中,渾身纏滿傀絲的懷素將《奇衣錄》按入本身眼眶,血淚在冊頁上緩緩凝成“十載同舟”四字,場景慘烈而悲壯。
青年俄然脫手,奪過玉蟬蛹按向青銅匣。刹時,三本書的殘頁從匣中飛出,如靈動的飛鳥,彆離冇入三麵古鏡。密室開端狠惡震顫,彷彿地動山搖,鏡麵閃現出蛛網狀裂縫,無數銀絲從裂縫中猖獗湧出,在空中交叉成三本書的虛影,披髮著奧秘而強大的光芒。
腥鹹的海風吼怒而過,肆意地捲起《渤海仙居錄》的冊頁,泛黃的紙麵敏捷掠過星鬥圖紋,彷彿在訴說著陳腐而奧秘的故事。戴鬥笠的年青人趕快伸手按住翻飛的書角,腕間那若隱若現的齒輪金紋在暮色中閃動不定,透著一股奧秘的氣味。沈墨瞳的銀絲還是緊緊纏在他的頸間,綢帶矇住的左眼微微轉動,聲音清冷地說道:“你腕上這紋,是噬心鎖的變種。”
海平麵出現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到來。沈墨瞳悄悄摩挲著書脊處的齒輪凹槽——那邊嵌著半枚玉蟬蛹。
“時候到了。”他苦笑著將書塞給小魚,身材開端逐步透明化,彷彿即將消逝在這人間。他看著阿樵手中染血的木槿簪,眼中閃過一絲慚愧與不捨:“我本不該在此時空……”
沈墨瞳反應敏捷,銀絲俄然刺入他眉心,扯出一縷烏黑魂絲,驚奇地說道:“你是《仙居錄》的書魂!”
第一鏡中,少年陸硯卿在齋堂專注地謄寫《異聞錄》,窗外的阿阮正被蘇錦娘殘暴地剜去指骨,畫麵中阿阮痛苦的神情令人揪心;
“女人好眼力。”年青人輕笑一聲,彷彿並不料外沈墨瞳的發明。他袖中滑出一枚玉蟬蛹,蛹殼上“十載”血字奪目而詭異。他凝睇著蛹殼,緩緩說道,“三年前我打撈沉船,在艙底尋得此物。當夜夢中有靛衣女子私語,說此蛹能解《仙居錄》的啞謎。”說著,他指尖悄悄撫過蛹殼上的血字,冊頁間俄然出現一陣微光,阿阮的虛影從中緩緩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