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溟樓殘卷[第4頁/共5頁]

地窖穹頂俄然傳來玉磬濁音。三百卷畫軸無風主動,在虛空拚出完整的溟滄樓陣圖。陣眼處浮出林阿阮的殘影,她懷中抱著個裹在香屍衣裡的嬰孩,正將半塊雙魚佩塞進繈褓。

阿樵的柴刀劈在傘骨根部,刀刃卻像砍進棉花般虛不受力。陣紋在他脖頸處明滅閃動,銀絲鎖鏈從皮下鑽出,與傘骨絞成活結。小魚咬牙拔出右手,帶血的掌心按在樹乾裂縫處,腐壞的木屑俄然簌簌掉落,暴露藏在樹芯的青銅匣。

";因果未了,拂曉非終。";

阿樵的柴刀劈在冰棺邊沿,刀刃迸出的火星撲滅了《往生錄》。火舌舔舐處,冊頁顯出新筆跡:";破劫之法,在歸墟之眼。";沈墨瞳的殘軀俄然炸裂,三百根傘骨從血肉中迸射,將密室紮成刺蝟。

密室穹頂俄然排泄黑血。十二具冰玉棺從血雨中降下,棺蓋內壁刻著新讖語:";往生卷終,十載劫啟。";阿樵的陣紋俄然暴長,銀絲鎖鏈將他拽向比來的冰棺。棺蓋開啟的頃刻,沈墨瞳的殘軀緩緩坐起,浮泛的左眼眶裡爬出烏黑蜈蚣。

阿樵俄然反手將小魚推向血路,本身卻被傘骨貫穿右肩。他扯開衣衿,心口陣紋如活物般爬動,銀絲鎖鏈絞住追來的傘骨:";走!去歸墟找往生石階!";

話音未落,比來那具儺麵轟然炸裂。飛濺的青銅碎片中鑽出千百根銀絲,在空中織成蘇錦孃的紅綢虛影。虛影指尖輕點,老槐樹根部的傘骨俄然暴長,骨刺穿透小魚的掌心將她釘在樹乾上。

阿樵俄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近要捏碎骨頭。他半睜著眼望向老槐樹方向,沙啞的嗓音混著潮聲:";樹根底下……有東西在響。";

";坎位,震三!";她嘶聲喊道。阿樵翻身滾到樹西側,刀柄重重磕在第三道年輪上。樹根俄然裂開三尺寬的裂縫,腥臭的海風裹著陳年紙屑劈麵而來——那竟是一條直通溟滄樓地窖的暗道。

";離火位,焚心!";阿樵嘶吼著撲滅火摺子。火焰舔上門環的頃刻,整扇門閃現精密的血管紋路。門內傳出蘇錦孃的笑聲:";好囡囡,這扇門後是你孃親最悔的孽債。";

晨霧裹著海腥味漫過礁石,小魚跪坐在潮濕的沙地上,指尖悄悄拂過阿樵心口那道暗青色的陣紋。昨夜自戕留下的傷口已經結痂,皮下卻仍有銀絲如活物般遊走。她將搗碎的牡蠣殼敷上去時,阿樵的睫毛顫了顫,喉間溢位一聲壓抑的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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