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真是好大的貪念。夫人辦理鋪子,除了應當充公的,餘下大部分都裝進本身的荷包。這五處都是好地段的鋪子,每年進項極好。便是不算那些剝削下來的,也充足她給後代攢下來豐富的家底了。這是何必?
英國公事前必然對此有所發覺,纔會派人去暗查。既曉得是秦氏,為何不等本身返來查辦,反倒要讓三房插手。薑柏劍眉微蹙,“是有人貪墨銀子嗎?現下謄寫下來的賬冊在那裡?”
薑棟即便癡頑,話到此處已經明朗了,更何況他本是心機活絡之人。“孃的意義,如果大哥去,總會顧及大伯母的顏麵,按下不提。可大伯父又較著是想要好好清算。以是大哥又不能按下不提。此是如果大哥查出來,定會有人說繼子趁機抨擊繼母。如果我查出來的,倒可洗脫長房兩係素有嫌隙。大伯父也好秉公措置。隻不過這獲咎人的罪名,由我擔待了?”
薑棟搖點頭,“娘說的兒子都懂。可那心機到底有甚麼用處呢?你用了手腕,旁人會不曉得嗎?凡是耍過的心機,使過的手腕,畢竟有一天會回饋到本身身上。朗朗乾坤之下,浩然正氣長存。何必去在乎那些肮臟之事。所謂大道無痕,不恰是這個事理。”
“大哥當時髦在虎帳冇法脫身,這一來一去也要數月,大伯父天然是為了不擔擱差事啊。”薑棟坐在母親劈麵,見她這般焦急少不得欣喜一番,“母親何必焦心,眼下兒子隻是幫手跑了一趟,現下賬冊等物都交給了大哥。餘下諸事藉由長房措置,與我們三房無關。”
照事理高門貴婦,冇有一個不藉由管家之便為本身投機的。這無可厚非,但是若男仆人一旦清查,那便毫不成能隻是貪墨銀兩這麼簡樸了。
薑棟皺了皺眉頭,“母親,您思慮太多了。大伯父何必害我們一房?兩家人同心合力,豈鄙人會家屬敦睦昌隆?你若說他當真有甚麼彆的圖謀,也不過是不想大哥顧及情麵放過本相罷。”
薑柏將屋內服侍的丫環、侍從十足清了出去,隻叫兩個貼身婢女屋內服侍。然後說道,“二弟,有甚麼但說無妨。”
紫檀木盤龍雕花案幾上,獸頭五彩銅質香爐緩緩吐著菸圈,屋內被淡淡冰片香繚繞。薑柏和薑棟兩人相對而坐,一人手中端著一個豆綠色繪白鳥花蟲茶碗,類似的端倪間,都浮著一層陰霾。
“唉……”三太太歎了一口氣,“我的傻兒子,這是多嚴峻的罪惡。一旦查證,是要下大獄的。你現下可知你大伯父為何不要柏哥兒去查,反倒調派了你去嗎?你如何返來也不知同我說道、說道,為孃的也好給你出出主張。現在,你大伯父若真是發狠究查下去,長房的那一窩,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