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亮呢……”吵嘴清楚的杏眸轉向那扇被秀錦關上的窗子,蘇嬌踩著腳上的繡花鞋,又慢吞吞的走到了窗邊,然後悄悄推開了那扇窗子,精密的急雨一下便噴灑出去,吹得蘇嬌滿頭滿臉都是雨珠子。
看著金邑宴分開的背影,秀錦悄悄的鬆下一口氣,隻感受整間寢室當中那股壓抑的氛圍也一下鬆伐了下來。
隔著一層細薄帷帽,秀錦對上蘇嬌那雙大眼杏眸,麵上是掩不住的笑意,“王妃剛纔那副模樣,若不是冇斷奶的奶娃娃,那便是那要奶的奶娃娃了……”
喝過加了麻沸散的安神湯,蘇嬌睡得很沉,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晌中午分,外頭的天氣非常暗淡,窸窸窣窣的另有零散細雨落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窗外的芭蕉葉上,打出連續串的清脆響聲。
“下著細雨呢,奴婢去關下窗子,王妃莫著了涼……”
“……曉得了。”看著秀錦一副嚴厲模樣,蘇嬌將那受傷的手掌掩進寬袖當中,嚴嚴實實的用裙裾擋住,然後眨著一雙水漬杏眸笑盈盈的看向麵前的秀錦道:“喏,你看,遮的好好的,一點都冇暴露來。”
珠簾輕動,秀珠的身影垂垂消逝在暗淡的天氣當中。
“呀……”秀錦驚叫一聲,一把推開壓在本身身上的蘇嬌,然後捂著胸口將夏生探入馬車當中的腦袋給一把推了出去。
“錢將軍,我是來找王爺的。”
當秀錦拿動手裡裝著銀票的檀香木盒回到寢殿之時,便看到蘇嬌一人站在寢殿門口,纖細的身子在帶著冷雨的細風當中瑟瑟顫栗。
順著蘇嬌的目光看去,秀錦一眼便看到了內裡那被細碎冷風捲起的枯萎枝葉,那芭蕉葉也被冰冷的雨點打的七倒八歪的蔫了葉邊。
“找人。”抱著那油紙傘下了馬車,蘇嬌回絕了秀錦的跟從,謹慎翼翼的提著裙襬,撐著油紙傘上了城樓。
“王妃,莫淋了雨。”替蘇嬌將那帷帽戴上,秀錦用巾帕一點一點的吸乾蘇嬌手掌之上纏縛著的白布條,聲音微重道:“這傷可沾不得水,王妃離這馬車窗子遠些。”
“錢將軍。”那守城侍衛神情恭謹的施禮,然後替蘇嬌讓開了路。
“……那好吧,待奴婢去籌辦馬車,王妃您在這等奴婢一會。”
聽到秀錦的話,蘇嬌歪著腦袋靠到秀錦懷裡用力蹭了蹭道:“奴大欺主,有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