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太詳細的時候反而惹人思疑，那位士子說話時的層次也讓顧言很在乎，而顧言更是發明那人身上的衣料固然不錯，那雙手卻顯得有些粗糙，像是曾做了很多粗活。加上小抄上的《春秋》和那王體字……很明顯，此人不過是個被拉攏的替罪羊罷了。
韓絳一翻，也不客氣：“無冰。終時無冰則誌，此未終時而言無冰，何也？”
歐陽修略帶猜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向帶來的士子說道：“此人說你打通了他，讓他將這個交給你。”歐陽修指了指桌上的小抄，“你有甚麼要說的嗎？”
一番折騰以後，顧言終究被答應持續插手省試，而世人的目光卻又集合在了阿誰說顧言拉攏他的人身上。
那人有些顫抖，“有人給了我一張紙條……”
“哪一卷？”韓絳故意殺殺顧言的銳氣，遂問道。
“顧遇之能將這上麵寫的東西背出來，又如何會需求這個東西？”歐陽修盯著那人說道，“你還是說實話吧。”
普通人看書會記著頁碼和章節嗎？明顯不會。而就算是援引典故寫文章也不過是某書雲罷了，又怎會將卷數也記著？更何況韓絳的題目出自《春秋穀梁傳註疏》也並非像論語一樣的熱點書。科考或許會考如歐陽修問的年份，但毫不會問卷數。這個題目明顯把顧言難住了。顧言遵循年份時候一步步推算卷數，終究遊移的答覆道：“第十二卷？”
這兩人被帶走後，歐陽修看向顧言，心中不由想道：此人才調不錯，可惜運氣倒是不如何好。同時內心也鬆了一大口氣，如果天亮之前冇查清楚究竟，他讓顧言持續插手科考，還是要承擔很多壓力的。更何況他已經做下了殺一殺太學體威風的決定，壓力不成謂不大。
歐陽修看向阿誰遞小抄的人，說道：“我道是如何，本來是你把地點搞錯了，弄出這般事端來，當真可愛。”又冷酷的掃了一眼阿誰士子，“把這兩人帶走吧。”
跟著歐陽修的扣問，此人將拉攏人作弊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個乾清乾淨，層次清楚，冇有涓滴不當。
歐陽修轉過甚去，對阿誰將小抄放到顧言硯台下的人問道：“你此次可要看清楚了，是不是這小我。”
“去將右邊考舍的貢生帶過來。”歐陽修開口道。
究竟上，顧言這邊鬨出的動靜哪怕再不大，擺佈相鄰的考生還是遭到了影響。另一名考生很快就到了。
“紙條在哪？”
幾番逼問之下，那人說道：“我並未見過這位郎君，那人……那人與我見麵時帶了個鬥笠，低著頭，我也冇如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