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顧慮,我好多了。”顧三娘說道。
大抵是因著在船上,顧三娘總睡得不大安寧,等她再睡來時,不知不覺已到了傍晚,也不知大船行到那裡了,顧三娘感受這船彷彿顛簸得更加短長,她剛下了床,麵前頓時一陣發暈,顧三娘正想到外頭去透透氣時,胸口便一陣翻滾,顧三娘從速走到木桶邊,隨後‘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站在顧三娘麵前的可不就是沈拙麼,他手裡拎著一個承擔,卻不曉得是何時上的船,顧三娘竟一向未曾看到他。
沈拙笑了笑不說話,隻是催促著她快些用早餐。
剛纔吐了一回,顧三娘感覺胸口好受了一些,隻是腦筋仍舊昏昏沉沉的,她接過茶水漱了口,沈拙取來木盆叫她吐到內裡,顧三娘看他跑前跑後的不免有些難為情,叫個男人做這些服侍人的事情,終歸是有些不鐺鐺的。
沈拙柔聲回道:“你吃你的罷,我帶得有乾糧。”
沈拙聽到顧三孃的問話,不慌不忙的回道:“好友東方檢正在桐城遊曆,我二人久不相見,此番前去跟他小聚。”
“噯!”顧三娘坐起家來想要喊住他,沈拙已出了門,她看著合攏的門,不免又怔住了。
說將說完,又是一通狂吐,沈拙猜到她估摸著是暈船,因而趕緊回到本身的屋子裡取來茶水,也顧不得那些男女大防,先將她扶到床上,又倒了半杯茶水遞給她,說道:“你先漱漱口。”
兩人冷靜相對半晌,沈拙說:“離著桐城另有很遠,你先歇著罷。”
沈拙安設著她靠在床上,又拿著水桶要出去,並對顧三娘說道:“你先躺一躺,我去打些水來。”
聽著沈拙丁寧了這一通,顧三娘隻要點頭的份兒,平常她隻當沈拙不通碎務,誰知此次到了內裡方纔得知,他到底是個男人,比本身懂很多,如果冇有他在跟前顧問,她隻怕要吃一番苦頭。
顧三娘被安慰了幾句,那沈拙又外出去花銀錢買了一壺熱茶,他放到桌上,又道:“你彆飲船上的生水,免得吃壞了肚子,如果熱茶完了儘管奉告我一聲,我自到船家那邊去買,夜裡船倉不準點燈,隻要外頭掛著幾盞馬燈,這船上你不熟諳,莫要四周走動。”
“你……你走了,家裡可如何辦?”顧三娘問道。
說罷,他掃視了一眼,底下這層艙內披髮著一股臭味,乘坐的都是些魚龍稠濁之人,留她一個單身婦人在這裡住三日大為不當,沈拙說道:“我在二層租了一間客艙,比這裡倒是清淨一些,你如果不嫌棄,就搬疇昔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