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卻說:“不打緊,我自有主張。”
小葉子和禦哥兒麵麵相覷,也不知好端端得她為何生起氣來,最後還是禦哥兒謹慎翼翼的問道:“娘,你如何了?”
顧三娘在信裡冇有明說,實則是在向沈拙探聽那日的景象,都城與桐城相隔甚遠,這些駐任外埠的官員雖說冇有接到朝廷下發的訃聞,到了這時,差未幾也都已聽到動靜了,沈拙未曾坦白,他給薛永洲回了手劄,順帶替顧三娘給她二姐寫了一封家書。
說著,孫氏見擺佈無人,悄悄在顧三娘耳邊說道:“夫君說了,老爺的事拖不得,估摸著我們回到長陽不久,就該放出老爺病逝的動靜了。”
冇過量久,蔣家一行到了渡口,行李等物早一步已先裝上船,顧三娘正要下了馬車,就見柳五婆隔著門簾輕聲說道:“奶奶且先坐在車裡,我們要往彆處去。”
顧三娘楞了一下,她道:“去哪兒?”
顧三娘氣得瞪了他一眼,悶聲說道:“就這些?”
隻說從蔣府出來的十幾輛馬車將街上占了個滿滿鐺鐺,縱橫宦海平生的蔣丞相要告老回籍,很多朝廷官員和百姓們都特地趕來送行,最後由沈拙和蔣錦言出麵謝過世人的美意,蔣家的馬車這才得以出城,向著都城十裡渡口而去。
且非論外界的流言流言,蔣中明致仕的摺子遞上去後,蔣家便籌辦出發回到長陽,他此次便是藉口養病返鄉,蔣錦言和孫氏也要伴陪侍疾,至於吉昌公主,隻因嘉元郡主還在都城,便由她留下服侍郡主,顧三娘則是身子不便,也留了下來,除此以外,蔣錦言還特地在族裡遴選了很多有才學肯刻苦的小輩們隨他們一同歸去。
冇過幾日,薛永洲給沈拙寄來一封手劄,他乃是桐城刺史,又是顧二孃的夫君,沈薛兩家是姻親乾係,沈拙數月前出京公乾,還曾特地拜訪過薛永洲與顧二孃,是以薛永洲方纔聽到靖文天子駕崩的傳聞,就來信扣問沈拙。
顧三娘神情木然的說道:“無事,你們儘管玩你們的。”
顧三娘不免有幾分迷惑,那日在宮裡,沈拙隻說要將她送出都城避些光陰,並未曾說過要送她去長陽,這山高路遠的,沈拙留在京裡,他們一家人想要再團聚,又不知要比及何年何月了。
“你這話說得是!”孫氏點了點頭。
孫氏說道:“不怕,相公說了,出京再走半日,我們就改搭客船,到時大船一起南下,如果順風的話,半個多月就能到長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