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哥兒一向覺得他娘死了,他這麼冷不丁的跟孩子說出來,孩子能受得了嗎?
看到屋裡的這副景象,蔣錦言有些手足無措,他的親生母親不待見沈拙,沈拙也對她冷酷疏離,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兄弟,蔣錦言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屋裡的氛圍有些降落,蔣錦言自打被他二哥怒斥了一頓,這些日子,他腦筋裡一邊想著書上教的那些三綱五常的事理,一邊又想著宗族親眷和天下百姓,就連嘉元郡主的院子裡,他也去得少了。
不一時,就見嘉元郡主的軟轎出去了,屋裡的幾位女眷都站了起來,獨占沈拙還坐著。
嘉元郡主穿戴誥命服,她臉上不苟談笑,隻要在看到蔣錦言時,唇角才帶了一絲笑意。
母子三人正坐在屋裡時,就見沈拙出去了,他看到顧三娘身穿一襲水綠色的錦衣長裙,恰好將渾圓的肚子遮住了,因而叫彩雲尋了一領風衣過來,說道:“內裡風大,你帶著風衣,免得凍病了。”
顧三娘悄悄點頭,心機又想到彆處去了。
沈拙滿臉無辜,他道:“那我可不曉得,男女宴客表裡分坐,她就是去了,我也見不著她呀。”
自從顧三娘做主停下了嘉元郡主的麻散,顛末這些光陰的療養,嘉元郡主整小我精力了很多,她進屋後,先掃視一眼,最後落在沈拙身上。
“你說甚麼?”顧三娘一驚,她道:“你跟孩子說了?”
她這是醋勁兒還冇過呢,沈拙被她說得笑了出來,他一動不動的看著顧三娘,輕聲說道:“有你就夠了,我哪兒還管得上彆人呀。”
皇宮宴請群臣,自是成為各家後宅婦人們傳播的又一樁新奇訊息,沈拙還冇進府,就傳聞安妃的諭旨已經傳下來了,他回到東院,看到桌上放著一封帖子,便拿起來看了兩眼,又順手扔到一邊,並對坐在炕上繡鞋麵兒的顧三娘說道:“你身子不好,我替你告個假,免得進宮享福。”
隻說顧三娘穿戴以後,又見兩個孩子打扮得齊劃一整,活脫脫像是菩薩身邊的一對金童玉女,看到自家孩子出息,她這個當孃的內心也歡樂,顧三娘從針線笸籮裡又找出一對荷包,招手叫他倆過來,一人身上掛了一個,並說道:“本日進宮,要好生跟在娘身邊,莫要隨便走動。”小葉子和禦哥兒一起點頭,顧三娘又看了禦哥兒一眼,內心歎了一口,卻甚麼話也冇說。
沈拙摸著她的手,說道:“禦哥兒已經曉得了。”
沈拙和顧三娘聯袂帶著孩子往正院去了,此時,吉昌公主和蔣錦言佳耦也在,幾人剛說了兩句話,就聽外頭傳話,說是嘉元郡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