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娘回望著他,她嘴角一笑,一時健忘本身正身處虎口,眼裡隻要一個沈拙,再裝不下旁人。
她所處的處所和沈拙相距甚遠,好似是心有靈犀,站在遠處的沈拙也是一眼就看到顧三娘,他二人遙遙相望,內心各自湧出無窮悲喜,沈拙想起數月前才方纔與顧三娘彆離,現在她的身影看上去肥胖了很多,沈拙心口一疼,直視著顧三娘,遲遲移不開目光。
安如海也聽到了沈拙的話,他衝動得滿臉通紅,還不待安太後發話,就率先衝他喊話:“姓沈的,你叫你的人都退開,給我們籌辦車馬和銀子,隻要放了我們,你便能和你夫人團聚。”
安太後目睹兄長目光短淺,隻感覺心中萬分哀思,就算沈拙會放過他們,遠在都城的太子又會放過他們嗎?
她的話剛喊完,身後一陣騷動,隨後隻聽有人驚呼‘太後’,本來,就在顧三娘喊話時,安如海趁人不備,撿起地上的寶劍刺向安太後。
說罷,他還將顧三娘推了出來,好似沈拙不準諾他的前提,就要將顧三娘推下城樓,顧三娘幾近是半個身子懸在城牆內裡,她望著幾丈高的空中,麵前一陣眩暈,唯有死命咬住嘴唇,纔不至於失聲大呼。
“你在騙我,你想哄我放了顧三娘。”安太後淒然一笑,她對沈拙說道:“沈拙,我曉得你恨我當初拋下你和禦兒,我對不起你父子二人,就算被你們痛恨,我也毫無牢騷。”
沈拙的駐紮的營地與穀縣的城樓間隔不遠,他騎馬近前,守在城樓上的幾個保護立時報給安太後,安太後聽聞沈拙來了,嘲笑幾聲,說道:“來得好,哀家正要找他!”
“閉嘴,再多嘴我就殺了你!”安如海抽出寶劍抵在顧三孃的頸子上,雪亮的劍刃很鋒利,顧三孃的頸上立時現出鮮紅的血痕,安太後看著猖獗的兄長,她又是一聲苦笑,隻向身邊幾個保護抬眼表示,那安如海手裡的寶劍輕而易舉就被打掉,就連顧三娘也被重新奪走。
副將們見他要單槍匹馬單身前去,紛繁勸止,有人說道:“大人,末將深知您與夫人豪情深厚,隻是火線還不知是個甚麼景象,保不齊那逃亡小朝廷狗急跳牆,做出風險大人的事情,依末了將的意義,不如待到探清真假,再來決計。”
沈拙雙眼發直,就這麼看著顧三娘緩緩墜下。
保護答道:“隻要他一人。”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虛無,安太後聽著他的一字一句,心中卻並無一絲欣喜,她心知,他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身邊這個女人,如果當年她冇有另嫁靖文天子,他的這些柔情,也許就全給了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