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細心看了那一頁,算了半晌,竟真是一萬八千七十二兩,她先前隻曉得溫雲卿過目不忘,卻不知他算賬竟然如此短長。
方寧亦沉默了好久,才道:“這事兒是子川違背了徒弟的教誨。”
溫雲卿放慢了腳步,抱著懷裡的小人兒,輕聲道:“你那性子,我如果不好,哪敢招惹你,我如果死了,你必定是要哭的。”
魏老太爺這幾日正感覺天冷難過的很,溫雲卿這鋪炕送得恰是時候,向少誇人的魏老太爺,也忍不住誇了好幾天。至於魏正誼和楚氏,這兩天也是凍得夠嗆,有了這火炕,屋裡一下子和緩起來,這伉儷倆也是滿口誇獎。
拉著溫雲卿的手往下挪了挪,意義是“揉這裡”,相思才眼睛晶亮道:“閣主你但是神醫,你猜我會生個女兒還是生個兒子?”
這幾日,相蘭常來溫家找相思說鋪裡的事,偶然事情比較首要,他便來和相思籌議,偶然不過是來講些嚕囌的事兒給相思解悶。
溫雲卿放下帳本,然後走到桌案邊,開端清算脈案。相思一時被晾在那邊,她是持續看帳本也不是,不看也不曉得該乾甚麼,支著下巴憂愁。
相蘭卻冇接:“你留著給溫夫人用吧,我傳聞這東西補身材、駐色彩的。”
“我也想到了,已經定做了細棉冬衣,等做好了給你們送疇昔。”相思說著,又從炕上小櫃裡取了個錦盒出來,遞給相蘭,道:“這是前幾日唐玉川從北麵帶返來的魚膠,我現在有孕不能吃,你拿歸去給大夥分一分,這東西過了年便不好用了。”
溫雲卿道:“都城不比雲州府,從十月到來年仲春,都是難過的時候。”
他伸手摸了摸炕麵,笑道:“這炕就是和緩,我屋裡現在也不冷了,相慶如果本日冇事兒,也要一起來的。”
溫雲卿的大掌緩緩撫摩著她的胃部,舒緩著她的不適,又是氣又是笑:“去之前你還承諾得好好的,但是吃起來,我攔你也攔不住。”
相思是呆不住的性子,但這幾日溫雲卿沉香會也不讓她去,藥鋪的事也不讓她管,她那裡能受得了,幸虧有紅藥和白芍在,溫雲卿一走,她倆便從犄角旮旯裡拿出相思的帳本,讓相思偷看兩眼,然後再在溫雲卿返來之前,把統統清算安妥。
溫雲卿倒是也被使喚得心甘甘心,除了每日盯著相思定時用飯,傍晚時候還要陪著相思去散個步,日子倒也過得順心遂意。
相思小眉頭一皺:“如何就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