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在泥金小碟裡取一顆梅子含在嘴裡,本來就生得圓潤的臉頰鼓出一塊,敬愛地如同畫上的娃娃。
行露和青佩對視了一眼,亦是收了笑,擱動手中的東西,扶著趙曦月進閣房洗漱換衣。
建德帝見她如此,那裡像是傷神,清楚是被他捉了小辮子,也不點破,不動聲色道:“朕剛批完奏摺,還未曾用膳,糯糯不如陪朕一同用些?”說罷,撇了她嘴角的點心沫一眼。
窗戶開著,她們在廊下能夠瞧見裡頭的景象。隻見康樂公主斜靠在美人榻上,一手執書,一手翻頁,眉頭跟著書裡的內容時而皺起時而展開,讀到出色處更是屏息凝神,半晌才微鬆了口氣,暴露一個“果然如此”的淺笑。
“不歇了。”趙曦月冇甚麼形象地伸了個懶腰,笑嘻嘻地說到,“本宮在皇祖母那兒便一向惦記取,明天不把書看完,怕是連覺都睡不平穩。”
“公主的眉眼長得可真都雅。”青佩朝裡頭張望了一眼,很有些美滋滋地笑道,“春希還說六殿下都雅,我瞧著清楚差未幾。”又往裡瞧了一眼,斬釘截鐵地改口道,“清楚是我們家殿下更都雅一些。”
“行了,同朕說說,甚麼東西叫你連飯都冇心機吃了?”待趙曦月也跟著放下了手中的玉箸,目光不住地往美人榻上瞟,建德帝纔有些好笑地說道,“行露,去將你們殿下心心念唸的那冊子拿來給朕瞧瞧。”
聽名字還怪耳熟的,“咦?這不就是前兩年公主叮嚀奴婢令人刺探過的冊本麼?”
可行露幾人卻不敢當真叫趙曦月餓著了再用飯,眼瞧著天氣擦黑,趙曦月離冊頁越湊越近,隻得硬著頭皮出來再問一遍:“公主,時候不早了,該用膳了。”
受罰那日心中惶恐不安,不但是因為本身捱了打能夠會被逐出尋芳閣,更是怕聖上遷怒她的家人。冇成想她驚駭了兩天,就有醫女來為本身檢察傷情。
陳嬤嬤是趙曦月的奶嬤嬤,因趙曦月年滿十歲不能在旁服侍,由太後做主放出宮去了。
她方纔隻是遠遠跟著,並未曾聽到他們二人扳談的內容,原覺得是六皇子說了甚麼討了公主歡心,冇想到竟然是因為一本書?
趙曦月側目看了笑容沉寂的行露一眼,緩緩地長出口氣,唇邊有了多少笑意:“可有陳嬤嬤親手漬的梅子?”
暖和,敞亮。
行露笑了笑,低頭持續手上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