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董恂訪問。聽得凱陽德的抗議,大為驚奇,“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又不是辦你俄國公使的罪,何勞詰責?

算來夠資望的隻要一個久當三口互市大臣、出使過法國的崇厚。總理衙門十大臣,當家的是沈桂芬,他力保崇厚,上頭天然照準,因而這年年底,崇厚以吏部侍郎奉派出使俄國。

兩宮皇太後懿旨:孝哲皇後貢獻性成,淑慎柔嘉,壺儀足式,奉養兩宮皇太後,承顏順誌,貢獻無違。茲於本日寅刻,遽爾崩逝;距大行天子大喪,末逾百日複遭此變,痛何言哉!

所謂“氣盛”是詔告中外,指責俄國理屈。

幸虧,另有遁詞。

光緒元年仲春二旬日,距同治帝崩逝獨一兩個多月,飽經摺磨的孝哲皇後終究抱恨死去,長年22歲。不久,宮裡傳出諭旨,全文以下:

割讓伊犁以西及以南地盤一千數百裡,俄商貨色來往天山南北路不必付稅,以及俄商可自嘉峪關互市西安、漢中、漢口等地。

接下來建議,且將伊犁擱在一邊,不必亟亟於爭著收回,則崇厚所擅許的條約,既未奉“禦批”,比如春秋戰國的諸侯,會盟而未歃血,不敷為憑。這就是“理長”。(未完待續。)

滿洲大臣都熟讀《三國演義》,崇厚曉得這樁“討荊州”的差使,非同小可,東吳討荊州不成,搞得兩敗俱傷,不成蹈此覆轍。

再下一天,俄國駐華代庖凱陽德,氣沖沖地趕到總理衙門,說遵循萬國公法,冇有治崇厚之罪的事理,這模樣做,是對俄國的欺侮。

朝廷的處境甚難,千萬忍耐,不成再鬨,不然改議條約一事尚不知如何措手,而凱陽德那邊節外生枝,又起膠葛,殊非國度之福。

至於“所議條約章程,及總理各國事件衙門曆次所奏各折件,著大學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妥議具奏。”

十八條條約全文,由俄國都城打電報返來,恭親王一看不像話,覆電不準。

但是崇厚以“全權大臣便宜行事”的資格,已經在黑海四周的利伐第亞,跟俄國交際部簽了約。同時出發返國,留了參讚邵友濂在彼得堡,代理出使大臣。

是以,一到彼得堡,與俄國的“交際部尚書”格爾斯的構和,相稱順利,不過半年工夫,俄國就承諾償還伊犁。

不過他當了多年總理衙門的“管家婆”,對付洋人,另有一套隻陪笑容、不作辯論的訣竅,以是一麵虛與委蛇,一麵找人籌議,傳聞國際談判上是有這麼一種成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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