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兩人很快逼近,趙寄水性極好,沉入水中,摟住她的腰,把她帶下水麵。

珠簾後的人指了指令嬡,“讓你說,啞巴了?”

他聲音偏冷感,嗬笑時帶著得天獨厚的高貴感,如許的人,要麼是天潢貴胄,要麼是邊陲悍將,不管是哪種人,都不是她能惹怒的,可想到趙寄會找她費事,就必須迎難而上。

鄭宓笑,讓她多撲騰會,免得待會兒有力量掙紮。

秋陽刺眼,不及他眸光瀲灩,一雙淡色眸子懶惰地眨了眨,透著疏離感。高挺的鼻子下,嘴唇淡而薄,看上去不近情麵。

一旁的老侍從笑道:“我們主子最看不慣恃強淩弱,女人且說說,要如何措置他二人?”

河麵濺起水花。

男人看向二人,“朝廷之人作歹,罪加一等。”

她跪在地上,“請大人替小女子做主。”

趙寄趕快道:“官人曲解了,我與這位女人已經訂立婚約,本日約她同朋友玩耍,她不慎落水,我們捐軀相救,真的是一場曲解,是不是,令嬡?”

趙寄和鄭宓想咬死她。

男人站起家,掀起珠簾,略微哈腰走出來,不緊不慢來到令嬡麵前,高大的身軀完完整全覆擋住她。

珠簾遮擋了他的麵龐,暴露一雙骨節清楚的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飽滿光芒,僅觀一雙手,就知對方養尊處優,是個含著金湯勺出世的朱紫。

令嬡攏了攏貼身的衣衫,屈膝施禮,“多謝仇人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儘。”

*

她會鳧水!

俄然,莞草纏停止臂,令嬡被迫停下來,身材下沉,“救救我...”

男人又道:“半推半就、欲拒還迎?”

趙寄瞪大眼睛,不成置信地看著老侍從,總感受他有些眼熟。

趙寄嚇了一跳,跑到船頭,看著令嬡浮下水麵。

令嬡:“是。”

趙寄心中對勁,量她不敢出聲控告,他看向珠簾方向,反覆道:“官人真的曲解了。”

“......”

“你胡說!”趙寄扯著嗓子喊,如果讓官府曉得他連同鄭宓輕浮民女,前程必定不保。

鄭宓和張寄豈會讓她逃離,當即就要下水,卻不想瞧見遠處駛來一艘畫舫。

令嬡曉得,這撥人絕非淺顯商賈,再聯絡昨晚孫孀婦同她講的話,她篤定,他們是朝廷中人。

男人意味深長地問:“這麼說來,他們是翰林院的庶吉人?”

令嬡受不得他核閱的目光,垂下頭,“出於君子之禮,大人可否先借小女子一件遮羞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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