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柔嫩女子,浸在河裡渾身顫抖,水中的莞草極多,刮過皮膚有些疼,她顧不得這些,冒死往畫舫遊去。

珠簾後的人沉沉一笑,聽不出情感,更像是高位者與生俱來的輕視,“我倒想聽聽,你是如何被拐上船的?”

令嬡下認識昂首看向男人,彷彿謫仙的麵龐,鮮明閃現在麵前。

掌株下認識閉緊雙眼,心想本身能夠要香消玉殞了......

令嬡狗刨著遊向那艘畫舫,冇敢轉頭,很有義無反顧之勢。

“放開我!”令嬡用手肘杵他,可水中浮力使然,底子傷不到對方。

令嬡喘不過氣,神采紅白交叉,凝著那艘駛來的畫舫,亂了心跳,若對方視若無睹,她這輩子就完了。

男人用靴尖蹭了蹭船麵,淡淡道:“你倒是發言啊。”

可出乎料想,令嬡扒拉手掌,回身遊走。

男人看向二人,“朝廷之人作歹,罪加一等。”

“救...”

珠簾遮擋了他的麵龐,暴露一雙骨節清楚的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飽滿光芒,僅觀一雙手,就知對方養尊處優,是個含著金湯勺出世的朱紫。

鄭宓笑,讓她多撲騰會,免得待會兒有力量掙紮。

“咳咳咳...”

男人嗬笑,讓老侍從遞上鶴氅。

令嬡啞然。

她瞳孔收縮。

兩人對視一眼,冇多在乎,想著畫舫指不定是路子此處。他們脫了靴襪,下水抓人。

老侍從笑嗬嗬走到他們麵前,用魚鰾膠粘住了趙寄的嘴。

“啊!”

男人斜睨著跪地的女子,瓊鼻、櫻唇、芙蓉麵,雪腮、冰肌、天鵝頸,說是山野的狐狸精,或是水中的錦鯉精,都有人信,等再過幾年,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男人又道:“半推半就、欲拒還迎?”

趙寄瞪大眼睛,不成置信地看著老侍從,總感受他有些眼熟。

令嬡緊緊抓著衣裙,冇有開口。

俄然,莞草纏停止臂,令嬡被迫停下來,身材下沉,“救救我...”

船麵上,令嬡悄悄咳嗽,嗓子眼滿是水,濕漉漉的長髮貼在臉頰、脖頸,狼狽至極。

身後的兩人很快逼近,趙寄水性極好,沉入水中,摟住她的腰,把她帶下水麵。

“唔唔唔...”

未聽得她的答覆,男人又問了一遍,彷彿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挺感興趣。

令嬡轉眸看向以珠簾掩蔽的船艙,珠簾拂動間,模糊能瞧見內裡坐著一小我。

她跪在地上,“請大人替小女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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