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長輩,冇有態度對三叔父的事詢長問短。隻不過姨奶奶尚在青鬆觀,大伯母和曹姨娘又病著,靖弟年紀還小,我不得已才厚顏等待三叔父……”
“姓錢的秀才?”何歡胡塗了。沉吟半晌,她詰問:“這位秀纔是不是善於丹青?”
薊州城的另一邊,何歡端坐在椅子上,悠然捧著茶杯,嘴角掛著如有似無的笑。她在等候何柏海。
水汀一向低眉順目跪著。見何歡不說話,她又道:“老爺,時候不早了,莫要擔擱了大蜜斯的午膳。”她這是逐客令。
“是,蜜斯如何曉得的?”
“老爺,大蜜斯不過是女兒家,那裡曉得買賣上的事。”水汀再次插嘴。
“三叔父這麼說,彷彿確是侄女超越了。”何歡輕笑。
“你是如何曉得這裡的?”
“三叔父恕罪,我方纔就說了,這是不情之請。隻要三叔父情願寫下切結書,前次您和三嬸孃給我的銀子,我情願雙倍償還,不對,三倍償還。”
“嘭!”何柏海一掌拍在桌子上,刹時變臉,冷哼:“如何,你想告密我?奉告你,現在大師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如果脫不了身,你們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張伯答道:“回大蜜斯,水汀女人派去的人,在一名姓錢的秀才家裡找到三老爺。據錢秀才的鄰居說,這些天常常看到三老爺。”
何歡垂眸,悄悄點頭,怯怯地低語:“三叔父,您如果不肯寫下切結書,那……那侄女就隻能去衙門……”
“甚麼宅院,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何柏海哼哼,回身背對何歡,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揮手命水汀退下。
謝三不止一次見過張伯,一眼便認出了他的背影。先前何歡被呂縣令押回衙門,張伯去青鬆觀向大韓氏求救,還是他派去的人暗中助張伯一臂之力,他才得以見到大韓氏,也讓大韓氏認識到,沈經綸近乎囚禁了她和林信譽。
“大蜜斯,另有一事。那人找去錢秀才之前,先去了一個名喚馮驥陽的經紀家裡,兩人彷彿起了爭論……”
“銀子我已經給你了,你還想如何樣?”
半個時候,一個時候,一個半時候,何歡一向比及中午,何柏海才姍姍來遲,沉著臉走入廳堂,厲聲詰責:“歡丫頭,你這是甚麼意義?”
不待何柏海出聲,水汀搶白道:“大蜜斯,沈大爺請肖大夫替你診脈,不過是看在沈大奶奶的麵子,老爺與您纔是一家人。至於沈大爺,妾身傳聞,為了沈大奶奶,他在三年內都不會續娶。”